“脏!真的脏!”,青衣鄙夷地看着礼钺愈发丑陋的嘴脸,“你们这些修士的心是真的脏。”
“兵不厌诈你可明白?”,礼钺面色坦然,而且理直气壮。
“你变了,礼钺,你不再是从前的剑尊了!”,青衣挽袖泫然欲泣,他变了!他变了!那个耿直的剑尊他不见了!青衣默默上香,也不看看自己,问问礼钺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潜移默化。
礼钺冷哼一声瞧了她一眼,后者立马跪坐浮在半空中恢复乖巧状。
他伏低身子找到了泥地上急促的鹿蹄梅花印,一路寻摸过去,片刻后,那蹄印夏然而止,耳边微微还有水声传来,他心中惊喜,正要拨开厚实的丛叶,忽然只听得“铿”的像是斧头劈在树上的一声,一只大网从他脚下飞起直将他吊在了半空中。
“阿姐!阿姐!看我抓到了什么!”,一位蹲伏在枝头,围着兽皮斑裙的少女大笑道,“一只想吃鹿的傻猴子!”
礼钺心道不好,拿出小刀切割网绳,然而这绳子不知道用什么浸泡过,又粗又结实,锋利的小刀根本不怎么切得动!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丛叶被一只手拨开,披着鹿皮的人摘下掏空的鹿首,甩了甩扎了三条清爽小辫的火红长发,露出年轻姣好的面容,灵动的双眼来,短裙下是雪白裸露的矫健双腿,整个人露出一股野性的美丽,“捕鹿的陷阱捉了你,用你们那边的话怎么说来着”,她顿了顿思索片刻,指尖甩着一颗被绳索捆紧的石头笑道:“大材小用!”
“等下!”,礼钺此刻哪里还不明白那头鹿是眼前的女子假扮的?想起冻土上的野蛮人,他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赶紧恢复贵族的传统,自报家门!
“我是乔赛尔子爵的三子柯顿,要钱要粮都好商量啊!”
“哼!懦夫!”,少女重重哼了一声,石头脱手而去,准确地命中礼钺的脑门。
砰的一声,当场当机。
“呼啦啦呼啦啦嘿!嘿!呼啦啦呼啦啦嘿!嘿!”
耳边一阵吵闹,礼钺朦胧胧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屁股着地,双手被反捆在树干上,只能沿着树干上下动弹,可见绑他的人十分有经验,令他赞赏个屁!
只见眼前燃起一堆一树高的篝火,也不知架了多少原木,满眼都是温暖的火光,黑暗被驱散到很远的地方,等会儿!天黑了?抬眼是一轮圆月。我被绑了多久?
看着形形色色,身材壮硕,有男有女的身穿兽裙的野蛮人围着篝火翩翩起舞,像是挥舞着四肢原地乱跳,时而又手拉着手转起了愉快的大圈,然后大圈之中套小圈礼钺的内心难以抑制的泛起一丝悲凉。
原来这就是战俘的感觉吗?剑尊将这股情绪牢记在心,以便在以后的人生中激励自己!
“还以后呢?没以后啦!”,青衣的表情比礼钺还丧,就如同祖坟被了一样,漂浮在他旁边悲凉仰天,“我算看出来了,这就是命!如果当初我不进诸天九界,就不会遇着小红和小紫,如果我不遇着小红和小紫,就不会被血煞宗盯上,如果我没有戏谑血煞宗的想法一走了之,就不会被更麻烦的青元宗中最麻烦的青莲上人缠上
如果我没有被礼钺缠上,就不会逃入混沌海,如果我没有逃入混沌海,就不会卷入时空乱流,如果我没被卷入时空乱流,就不会流落到被迫栖身于礼钺金魂的地步,自此霉运不断,好事无双,终于今日,叫天天不灵!叫娘娘不应!”
“哇!”,被青衣绝望的哭嚎声带动,礼钺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顿可怜屈辱而温暖的麦汤,可好不容易起了求生之念,没想到没过多久,今日又是必死、更可能是被食之局,当即猛汉落泪,硬骨一挺,字字喊道:“龙游浅滩遭虾,虎落平阳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