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响起,礼钺的笑声尬停,面容僵硬地转过去,却被一只白色的薄纱手套甩在脸上,好在他及时侧开身位,看见了冲出的一抹身影,他的目光竟完全跟不上阿西娜,双拳刚刚架好,肚子上就被重重一拳打上,好似肠翻肉裂,礼钺缩如弓,吐出一口酸水,飞出去的半途又被她揪住衣领,甩至半空,旋身而起一式劈腿,“啪”的一下劈在脸上,阿西娜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率先坠地,又抓住他的脚踝,整个人转起了小圈,将礼钺如同风车一般抡转了好大几圈,直到看不清人形才猛地甩出,倒插在天花板上。
礼钺头晕目眩,张嘴就是一堆吃的喝的化作呕吐物翻滚而出,阿西娜细心地拿了一个银汤叠接好,递到了有些嫌弃,但战战兢兢不敢拒绝的艾普丽的手中,随后她又左右开弓,双手如风如电般扇在半空中礼钺倒着的脸上,不出两三分钟就打成了一个脸颊肿胀老高的猪头,眼见着脸上的红印眨眼便开始消退,阿西娜啧啧称奇地看了半天,于是又打了七八分钟才慢慢停下。
她优雅地捡起曾摔在礼钺脸上的白色薄纱手套,重新戴在了右手上,微笑着看向目瞪口呆,半只脚踏进房间却想缩回去,局促不安的劳拉、穆丽儿二人,说道:“这场决斗我应该是赢了吧”
哦!我的天哪!这便是野蛮人吗?劳拉心中对使用小手段劝走父亲的自己点了无数个赞!并对柯顿为了示范给她看,以身作则的牺牲报以了敬意以及同情!不管他原本的目的是什么,此刻的结局定然是悲凉的!
哦!那么强的柯顿,已经是骑士和魔法师的柯顿!竟然被打不,吊锤,我愿称之为吊锤!这个美丽的野蛮人少女看起来还和他差不多大!她配得上乔赛尔领少主人的卧房。
“你赢了!”,劳拉肃穆地说道,“如果你要问我的话,不需要动手,我要告诉你柯顿在外面还有一个未婚妻,所以你想要成为柯顿的妻子还要过她那一关。”
“嗯?”,阿西娜和她大眼瞪大眼,指了指天花板上倒挂的少年,“我为什么要成为这个胆小者,弱小者的妻子?”
唔,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劳拉点点头,你拳头大,你说什么都对。
“叫你不用剑!让你用剑了!”,青衣和轻语在礼钺的脑海中乱窜乱叫,“用剑会是这个样子吗?我都为你感到丢脸!咱们的尊严都被你一个人败光啦!”
“好!我现在把身体控制权给你们!你们哪个下去打她一顿出气?”,礼钺整了整七晕八素的脑子,在脑海谈天室里咬牙切齿地对两人说道。
青衣退出了谈天室,暗之轻语退出了谈天室,礼钺感觉心中一阵绝望,目光倔强地看着阿西娜的背影,唔,身材还挺诱人啊呸这该死的肉体强度,怎么会还打不过,不应该啊!按理说他现在足足有四个成人极限的力量和体质,再加上内力爆发起来,多么恐怖?竟然连她的动作都看不清?
没道理啊!
察觉到背后的视线,阿西娜回首扬了扬火红的长发,嫣然一笑,“说起来你的成长真让我吃惊,尽管完全跟不上我的脚步,更别提看到我的影子。但我想群落中也没有同龄人比你更厉害了,如果你想追求我,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她昂了昂骄傲而雪白的下巴,“把那什么未婚妻退了吧!”
“呵!”,礼钺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偏头一口唾沫甩在她脚边的地毯上。
阿西娜冷笑一声,左右开弓,房间中噼里啪啦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众弱小的少女同情地看了乔赛尔领三少爷一眼,趁机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并贴心地带上了房门。楼梯上遇见端着热腾腾精美食物的厨师,一问是柯顿点的庆功宴,众女叹了口气,便告诉他不用再送过去了。
劳拉想了想还是迈开脚步,准备就柯顿被打的事情跟子爵说一声,要是阿西娜在乔赛尔家的城堡里还总将柯顿挂在天花板上也太伤自尊了。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推开了书房的门,没有锁,抬头一见自己父亲大马金刀地坐在书房的主座上?
肯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她有些蒙蔽地合上门,再开了一遍,没错,父亲抬头对她笑了笑,还招了招手让她进来,在好兄弟乔赛尔的家里不用客气。父亲指着桌上整个北境的军图,又时不时指了指王国各地的版图,排布着沙盘上的军阵,和子爵以及不知为何在此地的埃里克伯爵侃侃而谈,后者两位大人一脸郁闷但服气的神色,如同吃了三十斤的黄连,时不时埃里克伯爵还瞥了乔赛尔子爵一眼,分明在说看你干的好事!
只见父亲路途中苍白的头发又棕了回去,从伯爵的脸上女儿看到了年轻时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劳拉突然忘记了自己是为何事而来,带上书房的房门,迈着轻快的脚步哼着乐曲翩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