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进了县城,少女让秦羽铭送她到了城守府。看门的是两个穿着盔甲的护卫,少女上前对他们说了几句,只见一人飞快的撒腿就往府内奔去。看到了这一幕,秦羽铭心想:看来这女孩的身份果然不一般那。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写着字的白布,“田小姐,这是叫花鸡的做法,回去如果想吃了可以让家人按照此法烹饪就是。”少女接过写满字的布,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眼神。
这时突然只听到府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大喊:“大小姐在哪里?大小姐在哪里?”只见从府门内冲出一个男人,此人大约四五十岁,衣着华丽,一缕长须随着奔跑飘动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护卫跟在身后,他们无论从浑身散发的气质还是身上的盔甲都可以看出明显比城主府护卫高出不止一个档次。最后还跟着一个五十多岁身穿黑色官服的老者,自带着一股威严之气,可看到少女时,那老者也是满脸的惊喜之色。
“大小姐!”中年人一见少女顿时老泪纵横,冲过来拉住少女的双手,“大小姐!老仆该死,丢了大小姐!老仆该死!”说罢就要朝少女下跪。少女连忙拉住那中年人,说道:“福伯,莫要如此。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大小姐,那天遇到山匪之后就和您走散了!这么多天您去哪了?让我看看!您没受什么委屈吧?”这个叫福伯的忙拉着少女左看右看。
“福伯,我没事。我和你们走散之后,刚被山匪抓走,就遇到了这位秦公子从山匪手中把我救出。你莫要自责了。”
“那就好!那就好!”福伯用袖子擦去了眼泪笑了起来。然后走到了秦羽铭身前,拱手深深施了一礼,说道:“多谢秦公子!不然在下就算万死也是难恕其罪。”
秦羽铭还了一礼,说道:“老人家客气了,遇到小姐身处危难,在下救她也是应当的。”
福伯又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塞在了秦羽铭的手上,“这些微薄之礼,聊表在下对公子的感激之情!”
秦羽铭只觉得手上一沉,再看这袋子的大小,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这如何使得!小子救下小姐也只是顺手为之。这谢礼太重了,老人家还是收回去吧。”秦羽铭婉拒道,可是福伯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让秦羽铭收下。
“秦公子,你就收下吧,这就当是我买下你的秘方了。”少女走过来冲着秦羽铭挥了挥手中的布。然后又盈盈施了一礼,说道:“这几天多亏秦公子的照顾。”然后又带着些歉意说道:“小女子有件事情欺骗了公子,望公子原谅,其实我并不姓田,我姓吕,叫吕卉。”
“在下理解,姑娘一个弱女子,在那种情况下,也是情有可原,姑娘莫要在意。”秦羽铭心想,果然如此。
只见吕卉又从怀中取出一个丝制荷包递了过来,一股清雅的香味从荷包中散发出来,“将来公子若到了咸阳,可凭此物到吕府寻我。”
秦羽铭接过了荷包,这个荷包绣工甚是精细,上面还绣着一个吕字。这时,最后的那个穿着官服的老者也走了过来,向他略略施了一礼,“老夫卢氏县县令卢承,多谢公子救下小姐。今后公子若遇到困难,可来城守府找老夫。”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这两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要是这位在自己的治下被山匪抓走遇到不测,别说官职,自己的小命可能都要难保了。
“卢大人客气了。”秦羽铭还了一礼,然后又向吕卉和福伯行了一礼,说道:“那既然姑娘已经寻到了家人,在下还有事在身,就此告辞。今后若有缘再见。”然后又蹲下,对着小女孩微笑道:“大丫,以后跟着吕姑娘要乖。大哥哥有机会再去看你好不好。”
大丫用力点了点头,“大丫一定乖乖听小姐的话。”
“那公子慢走,今后若到咸阳,在下一定盛情款待。”福伯又冲着秦羽铭施了一礼。
秦羽铭忙又还了一礼,然后对着吕卉和大丫笑着挥了挥手,就转身和豹子一起牵着马向铁匠铺的方向走去。心里苦笑着:古人的礼节太多了,如果再说下去,自己的腰可能都要断了。
身后,少女握着那块写着叫花鸡做法的白布,搂着身边用力挥舞小手告别的的小女孩,看着那个背影远去,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