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凡在当时他被抓走了的那家金饰店外等了半夜加一个上午后，他并没有等到他的同伴乔子齐。他坐在金饰店斜对角的一个台阶上，他打开背包，发现了钱和枪，还有两份文件。包拿错了，孔凡的第一反应是拉上拉链，或许孟扬会找到他来换包。不过鬼使神差，他拿出包里的一份文件翻看。文件上面介绍的是关于他此次被抓的前因后果。原来他此次被抓，是因为特情部给桔梗市的病毒研究中心下达了这份写有驯鹿计划的文件，文件中提到，旨在通过基因导入技术，使人体产生基因变异，从而变异人体变得对外部刺激没有痛感。没有痛感？岂不是如全身打了麻醉药一样？只是这个麻醉药是永久性的。方圆城邦为什么要做这种试验？是为了医学研究还是其他目的？孔凡一边不时抬头注意着有没有乔子齐的身影，一边思索着。
据他这几日的观察，这里的生活和地下城完全不同。在地下城，由于人口只有五千人，每一个人都相互认识，且因为人数有限，地下城的组织结构可以说是表面松散，内部却团结。而方圆城邦不一样，这里秩序井然，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仿佛所有的存在都恰如其分又合情合理，同时令孔凡有一种隐隐的等级森严的压迫感。这里的人也不似地下城里面的人一般平日里有说有，孔凡每次看见这里的人，都有种在面对机器人和荒谬，不过凡事也有例外，就拿他在这里认识的孟扬来说，却有着不同于这里的少年感，所以在他看来，孟扬这个人和这座城邦有些格格不入。
“咦，这是……”孔凡翻到文件的其中一页，上面写道：该计划一旦成功，可考虑与木兰市的河马计划合并进行，具体事宜可与特情部狸猫沟通。
孔凡心中泛起了淡淡的疑惑，河马计划会是什么？看来这次事件是特情部主导，特情部里又是谁下的命令呢？孔凡觉得，特情部或许是个突破口，从这里，或许能接近整个方圆城邦的统治阶层，也就是知道他们对城墙外的人类打压的原因。
桔梗市并不大，只是一个沿着高大的围墙建起来的小城市，孟扬一上午已经在市内转了两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孔凡。
“嗨，上车。”孟扬从车窗中探出头来跟孔凡打招呼。
孔凡一见是孟扬，便开车门上了车。
“这是半夏，我朋友，半夏，这是我跟你提起的孔凡。”孟扬给这两个人互相介绍。
孔凡和半夏彼此打了声招呼。
“还好找到你了，不然包找不回来了。”孟扬笑着说，露出一口小白牙。他把自己身边的包扔给后座的孔凡。
孔凡接过包，也把自己身上的包还给孟扬：“我能问个问题吗？”
“嗯？什么问题？”
“你从哪里来？”
“哈哈、哈哈……”孟扬发出爽朗的笑声：“这个问题不是应该我问你吗？你怎么反过来问我？说，你从哪里来？”孟扬露出故作凶狠的表情，不过笑眯眯的眼睛出卖了他。
孔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认真地道：“你和这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我想这一点你也清楚。我是说整个情绪、精神状态都不一样。所以我才怀疑你不是这里的人。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想说的是，我觉得至少我们是同一类人，如果你看看你包里的东西，接下来我们或许有一致的目标。”
孟扬闻言打开背包，拿出两份文件，然后说：“这个你看过了？”
孔凡点了点头，说：“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翻了你的包。”
孟扬没说话，而是注意力都放在文件上，等他看完，他递给了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半夏，然后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结盟？”
“如果你跟我的目标一致的话，我确实有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