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出去吧。”孔凡说。
“不行,你一个人站不住。”
“你在这我尿不出来。”
“矫情,大家都是男人,还怕被我看啊。”话虽这么说,孟扬还是转过身去,背对着孔凡,让孔凡扶靠着他的肩膀。
好容易尿完了,孟扬要扶着孔凡出卫生间,孔凡指了指洗手台说:“洗手。”
“我说你,是不是爷们,真是穷讲究。”
孔凡瞪了孟扬一眼:“你还真不讲究。”
总算洗过手,孔凡说:“反正都晚上了,我要洗脸洗脚刷牙。”
“我说,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这么事事儿的呢,行,你是病号,你最大,你在这等着,我给你打热水去。”孟扬让孔凡靠墙倚着,从病房里拿了一个椅子放进卫生间,让他坐着等,自己去打热水。折腾一通后,孔凡总算收拾干净了,又被孟扬扶着走了出来。
这是个单间病房,一张病人床,一张陪床。孟扬把孔凡安顿好后,自己也胡乱地洗了一番,才上那张陪床上休息。
“我说,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孟扬无聊地找孔凡聊天。
孔凡一边噼里啪啦地敲键盘,一边说:“没有。”
“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怎么?你看上谁了?半夏?”
“没有,我对半夏,怎么说呢,就是有好感,但是还没到那个份上,你懂吧。其实我就是搞不懂真正喜欢上一个姑娘是啥感觉。”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从前倒是有个姑娘喜欢过我。”孔凡想起了从前在地下城里喜欢过他的那个姑娘。
“说说,那姑娘好不好看,她是怎么追你的?”孟扬忽然来了兴致。
“不说,都过去的事儿了。”
“说说呗,闲着也是闲着。”
孔凡耐不住孟扬的纠缠,到底是跟他讲了讲那个姑娘的事。
孟扬听完后感叹道:“果然帅哥就是好,还有人追?哥们我羡慕啊。”
孔凡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孟扬见孔凡没理他,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你说爱情和亲情都是什么感觉。我这辈子,无父无母,亲情是不用想了。至于爱情嘛,总想轰轰烈烈来那么几次才够味。”
孔凡接过话:“你那不叫爱情,叫滥情。还轰轰烈烈,你当爱情是打雷闪电呢,把你劈个外焦里嫩。”
“我说你,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嘴怎么这么损呢。”
“我说的是实话。对了,咱们不提什么情爱的了。你想没想过找找你亲生父母。”
“大海捞针的,上哪找?再说,找到了又能怎样,你也看到了,方圆城邦里的人就这样,谈什么都行,就是别谈感情。你看看半夏她妈,心叫那个狠,对亲生女儿都那样。我看我还是算了吧,希望越大,真找到了失望也越大。”
孔凡也无声的叹了口气。夜幕降临,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