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公子贵姓。公子分析的实在精辟，跟班佩服！”姜老二凑过去说。那公子不苟言笑，哪怕能够感受到姜老二是真心赞叹，也只是淡淡颔首。刘一手被这家伙卷了面子，砰地一声把剑拍在桌子上，大有要用武力一较高下的意思。武力出手，天下我有！
姜老二适时插话：“这位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是想用你那把破剑来吓唬人？如果不是，你能不能把你那把破剑收起来，轻言细语地交谈一下，这样可能更好一点！你这嗓门又大又吓人，就算想出了破案的方法，也都给你吓忘了！”
他随后向司寇林笪皑拱手：“司寇大人接见我们这批人等，是为了能够早日查出真凶，绳之以法，而不是内定某某人单独唱戏吧！我们来也是想出一份力，用不着站在这里这么久，象个吃瓜的观众一样，什么东西都做不了！现大家各讲各的道理，有什么不对的么？难不成某某人想成一言堂，禁止别人有不同意见？”
刘一手瞪了半天，除了坚称有人见过飞狐公子杀人外，竟是想不到其他的话来反驳，不免显出了恼怒，恨不得杀了这批人。
姜老二才不是吓大的，惧他？反而接着某人的分析继续说道：“凶手杀人当然会有充足的理由，除了失去理智的人外，任何凶手都不会无缘无故杀人，略迹原情，其实可以琢磨出凶手所想的。”
“受害者年纪相仿，又都是身上被切走了肌肤，这说明凶手很在意这个年纪的女人，为什么要从脸上切走肌肤而不是屁股上切，按理某些地方的肌肤比脸上还要嫩，说明并不是用于整形而是出于仇恨，大可深入调查出事都的恩怨情仇，还有不愿说出的秘辛野史！诸位想过没有，如果只是为了那张皮，本可以寻找更年青漂亮的下手，为啥不肯呢，天下美媚多如牛毛，弃而不用岂不可惜！”
“正如这位公子所说，凶手就是本地人，如果是外地人，肯定会在外地作案，而不会千里迢递跑来本城，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也没有什么赚头！为什么周边的邻城都没有任何人遇害的消息，只有本地有呢？不会是本城那几张老皮比邻城的质量要好吗？在下想，那作案者甚至住所和受害者相隔并不远，而并不是什么北狄余孽飞狐公子！”
司寇一时唯唯诺诺不定，他看看刘一手，又看向姜老二和板着脸的公子：“诸位说的各有道理，刘一手公子有直接的可疑人选，而你们俩位说的……却似是而非，这……”
姜老二轻笑：“大人，正如大人所说，如果把直接把所谓的可凝人抓住后，却又发生这样的害人事情，到时大人如何脱身？可疑人选不等于是凶手，随便抛出了一个人来定罪，终究会出事的，大人也心知肚明，所谓毁容，说不定有某些其它的缘由，引起了作案都心中的仇恨，这几位可能只是红练手，真正的主还没有出现。至于换脸之说，一派胡言，若能成功，那看到的怎么还是飞狐公子？早就成了邻家姑娘了！何况换脸这高大上的动作不是谁都玩得起的！”
刘一手哪里听不出来姜老二的针对和讽刺，林笪皑被姜老二堵的心中不快，脸也拉了下来，他明知这刘一手不怎么样，自已也只想捞些外款，却没想到被姜老二识破。姜老二看在眼里，心中浅笑：“林大人，实不相瞒，在下今天自荐，还有一封朝歌来的书信给大人。”
林笪皑狐疑地接过，一目十行，心中却天翻地覆起来。姜老二心中暗叹，还是要借殷洪皇子的势了啊，不管帝辛如何强势管理，天下才子如何分析得条清语晰，有理有据，却打动不了这位林司寇，这般看来，官场宦海之沉浮要远比他预想的更无奈。
司寇林笪皑笑眯眯地看了看刘一手：“刘壮士，你提供的线索很宝贵，但飞狐公子毕竟是江湖人士，并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本官虽然很想和你合作，但实在我朝俸?不足啊！”面对姜老二就笑的如同一朵花。“这两位公子分析推理面面俱到，本官决定就由——”说到这，林笪皑又纠结了，姜老二闻弦歌而知雅意，直言道：“我和这位公子的想法不谋而合，又各有所长，如让我和这位公子合作，一起查清此案又如何？”
姜老二长袖善舞，林笪皑只略有难色，便主动解围，这让林笪皑大笑：“好！好！我淇城能有你们二位英才的加入，本案一定会很快水落石出！暂时任命你二人为掾史，拨四名官差协助，或可自选四位，专门调查此案。”
说完看向姜老二：“姜掾史——”又看向沉默的男子，一时语塞，之前他好像还没说自己叫什么！
男子薄唇轻启：“小姓李。”林笪皑秒懂，笑呵呵地道：“李掾史！这个案子就交给二位了。”已成定局，牛大武、李麻子虽然心中不甘，却不敢在林笪皑面前放肆。姜老二和李掾史又被林笪皑留下说了会话，一直到天色见晚，林笪皑还相见恨晚地道：“姜掾史，你刚从朝歌过来，不知道现下住在何处，若是还没有找到落脚地，不如先搬到府衙来。”
李掾史像是没听到林笪皑对姜老二的热络，朝两人拱了拱手，大步离开。姜老二浅笑着谢过了林笪皑的好意。“大人，在下稍早已在城中租下了一处宅院，回头还邀请大人莅临寒舍。”林笪皑听着很是舒心，朝歌来的又怎么样，不也要巴结自己嘛。
姜老二了然一笑加快了速度。“还没有介绍，我叫姜尚，朝歌人士，不知道李大哥怎么称呼？明天开始，咱们就要合作追查凶。李大哥一直不搭理我吗？”姜老二呵呵了两声，“现在这个世道，但风骨铮铮的李大哥还是选择了自荐，想必对这个案子，有着我们其他人都没有的感触吧？”
李掾史淡淡地道：“李亦凡。”他又接着说：“天色已晚，你还年轻，受不了江湖中的风霜雪雨，还是早点回去吧，这淇城……不甚太平。”
回到新宅子，武吉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了。等他看到姜老二的身影出现在路口，李大厨撒丫子就冲了过去：“姜上卿，你都担心死我们了。”姜老二笑笑：“好了，你家姜老二是会丢的人吗？”武吉暗想，这么差的修为，一不小心就会被灭了，还想查什么案，志向倒远大，能力咋滴了？
摇头：“那也是不行的。总之以后，我也得跟了去，不然申姜王后会活剥了我的皮。”姜老二拿他没办法：“滚远点，晚膳准备好了吗？”武吉连连点头：“李大厨早就准备好了。我怕姜上卿你吃不惯外面的，专门请了李大厨来给咱们做饭，还按照你说的，买了好几个小厮。房间也都收拾好了，就只等姜上卿回来大家开饭了。”
小地方没有了吕国那种钟鸣鼎食之家的气派，新来的两个小厮仆人，毕恭毕敬地候在两边，姜老二略微见了见，便打发众人下去，和武吉用膳。没有外人一块吃。武吉兴致勃勃地给姜老二介绍本地的特色菜，这家伙，没事肯定背着自已在外面尝遍了。
“剩下的都是你的了。”武吉嗯嗯两声，双眼放光。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席卷而光。喊了外面候着的人来收拾桌子，李大厨伺候着姜老二到内室沐浴。躺在旧木桶里，思索着明天要干嘛。等武吉知道了姜老二竟然做了司寇府的掾史，惊讶地连连吐槽。“主子，你真是太厉害了！上卿不做做掾史，官级越来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