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两位徒弟为何对我的好友出手?”凌末风喝道。
袁盛景陆下石二人听得此话,顿时惊讶起来,齐声道:“那厮是你的好友,他可是唐教中人啊。”
甄传玉听言,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心道:“糟了,这下暴露了。”
“什么唐教?这位甄传玉公子乃是我凌末风的好友,他怎会是魔教中人?”凌末风此言一出,眉间似是显露出一丝喜悦,甄传玉没看在眼里,袁复剑却是瞧得清清楚楚。
“盛景,下石,住嘴,这位公子既是凌大人的好友,又怎会和魔教扯上干系?快坐下吃饭吧,不然哪有力气在英雄大会上与其他门派的好汉切磋啊?”袁复剑此话一出,袁盛景和陆家兄妹便都坐了下来。
“这位大人,这厮劫了我的妹子,此乃奸邪之人,为何……”
“何为劫持?我昨夜亲眼瞧见你妹妹心甘情愿地跟在他后面,哪里有劫持之样?”凌末风丝毫不给天目派面子,说起话来甚是嚣张。
陆下石碍于凌末风权势不小,不敢顶嘴,只是暗暗骂了一句。
“传玉兄,一齐上山吧。”凌末风转头看着甄传玉,笑道。
甄传玉便随着凌末风走了出去。
“袁师兄,那人真是朝廷中人?”陆下石见凌末风走远了,忙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非朝廷中人,哪来的这么大架子?朝廷中人一向瞧不起武林中人,你没看着,那凌末风见了咱师父都是一副臭脸。”袁盛景不满道。
“师父,这姓凌的竟敢如此对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陆下石对着袁复剑道。
“算了,咱们江湖中人怎能去招惹朝廷中人?这不是自寻苦吃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两个和那个甄传玉究竟有什么过节?”袁复剑盯着陆下石问道。
“这……”
“快说!”袁复剑大声喝道。
陆下石登时吓得手里的碗都掉了下来,无奈之下,只好把勾结杭州知府童桓,陷害甄家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袁复剑听到了陆下石所说的事后,不仅没生气,反而是面露笑意,说道:“我说呢?咱天目派怎地多出了那么多的钱财,原来是你们二人的功劳。那甄太宇也是自作自受,叫他拿点钱来救济灾民他也不肯,这下可好,满门抄斩。”
“不过,师父,我们那日本将那甄传玉丢下山了,没成想他竟活了下来,这可如何是好?在英雄大会上,他若是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咱天目派的威名岂不扫地了?”袁盛景轻声道。
“此话有理,那甄传玉看似武功不低,以你和下石合力也未必是他对手。”
“师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袁师兄乃是咱天目派武功最高的弟子,对付一个甄传玉简直是轻而易举,只是弟子倒是有些忌惮那个凌末风罢了。”
“大哥,你可不要小瞧了那个甄传玉,妹妹亲眼见过他的功力,当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陆师妹,你是在梦里见着的吧,哈哈。”袁盛景笑道。
甄传玉随着凌末风上了邙山,凌末风见两名侍卫在一旁,甄传玉似是有些放不开,便支开了他们。
“传玉兄,莫非你真是唐教中人?”凌末风笑着问道。
“末风兄为何有此一问?莫非你真的相信那天目派子弟的一面之词?”甄传玉强忍着笑脸说道,心下甚是惊慌。
“传玉兄莫急,在下并无质问之意,只是觉着唐教未必就是朝廷所说的那般奸恶,恐是其中另有隐情,即便传玉兄是唐教中人又有何妨?男子汉大丈夫,行得端坐得正,光明磊落一身正气,就不怕身后的那些闲言碎语。”凌末风这番言语,直令甄传玉心中激动不已。
“末风兄不愧为禁军首领,一身胆色气魄正是令传玉佩服不已。”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的曾爷爷亦是太祖皇帝的亲信,我们凌家深受朝廷厚爱,末风今时不过二十四年岁,亦成为统领禁军的大将,不过是沾了先祖的光罢了,哪来的一身胆色啊?”
甄传玉听言,暗道:“凌末风的曾爷爷,我记得师父曾说过一位名叫凌之复的老前辈。莫非……”
“敢问末风兄,你口中的曾爷爷是否是名叫凌之复?”
“对啊,在下的曾爷爷正是太祖皇帝时期的禁军首领,凌之复正是其名,传玉兄怎地知晓?”
“在下幼时曾听得家父说过,因此记得。”甄传玉笑道。
二人有说有笑地上了山,只是甄传玉似是忘了木怜心在他临走时告诫过他的话,说的越来越起劲,越来越放松。
待得二人行至山上之后,英雄大会上已是聚集了各路门派的人物,少林寺方丈长空、长风大师,邙山派掌门风降颜,西域昆仑派掌门苏赫巴家正正于大旗下谈话,天目派、雪山派、鹧鸪堂、广灵堂等,场地上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甄传玉见了天目派一行人,登时就恼怒起来,不过此时,他却并未发现江素衣的身影。
“那负心女去哪儿了?哼,莫非见得我来了,躲起来了?”甄传玉暗道。
一盏茶时辰过后,江湖三大派掌门交代好比武规则,便正是宣布英雄大会开始。来到场上站庄的是少林寺十三棍僧,他们初上场上,便是一齐拍棍,左扫右掠,正是比武开始前的插曲,也是让各武林英豪升起斗志。
“这十三位前辈看上去气息雄厚,身形健硕,定是武功不凡之人。”甄传玉说道。
“未必。”凌末风摇了摇头,轻声道。
“这是为何?”
“传玉兄莫急,看看便知道了。”凌末风笑道。
比武开始之后,一个虎背熊腰、满脸虬髯的光膀大汉持着一根长木棍上了场,仰天喝道:“谁敢来与我一战?”其声之洪亮,震得旗帜都摇晃起来。
甄传玉却道:“这位好汉看似有开山劈石之威力,其实不然,不过是有力无气、虚张声势罢了。”
不久,一个相貌文静、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走上场上,他拿着的是一只竹节钢鞭。
“你是何人?”虬髯汉子喝道。
“在下游玄知,乃是广灵堂堂主游百应之子。”
“我是鹧鸪堂堂下莫何夕大弟子,莫英雄,见过游玄知游公子。”莫英雄红着脸,拱手笑道。
此言一出,场下众人皆是哭笑不得,还以为这虬髯大汉是何许嚣狠人也,没成想竟是个文质彬彬的大汉。
“见过莫英雄莫公子。”
二人打过招呼,随即亮出兵器,一棍一鞭,皆是让场下众人瞧得一清二楚。
游玄知一声高呼,随即持鞭而上,莫英雄双手持棍,迎面而冲,二人第一招便是来了个比试力气。莫英雄熊虎身形,没成想被游玄知一击,手中长棍竟是险些脱手,场下游百应一瞧,不由得眉目间颇露喜色。
“好大的力气啊。”莫英雄说道。
游玄知道:“承让。”然一鞭打出,半蝴蝶一个掌下击,莫英雄看在眼里,右腿倏地踢出,游玄知一掌及其肥膝,四两拨千斤,一招击倒,莫英雄直被打得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
“末风兄,这莫英雄一看便是练力不练气,空有一身腱子肉,其实只是表面功夫,其筋骨脉络皆是无气之状,如此一来,劈柴挑水也许还行,真要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岂不是片刻不到就得被斩下马来?”甄传玉摇了摇头,叹道。
“传玉兄所言极是,武功之深处在于内力,若是内功不深,招式身形再快亦是枉然,下山猛虎之所以势如破竹、万夫莫挡,凭的就是一股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