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张雅婷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觉得莫名可爱，又想笑了，不过她忍着没笑出声，全都压在了眼底，让一双褐色的眼瞳透着微光，多了几分晶莹，“开心。”
她看着他，“看到你很开心。”
陆斯安知道这是她的甜言蜜语，试图蒙混过关，不过这甜言蜜语还是能哄人开心，他就不跟她刨根问底了，说要去楼下取寄存的行李。
张雅婷看他双手空空，还以为他什么行李都没带，毕竟家在京城，来京城就是回家。
陆斯安两个行李箱都挺大，出差一个月都绰绰有余。
张雅婷颇为好奇，“你这准备在京城呆多久？”
“十天半月吧。”他道，“你车在哪？”
他直接从机场过来的，自然没开车，张雅婷领他去找自己的车，两个行李箱把张雅婷后尾箱塞满了。
张雅婷系上安全带，将车倒出去，随口问陆斯安：“你回京城这么久，律所不要紧吗？”
“还有秦聿呢，律所也有他的一份，我不在还有他管。”
张雅婷想到秦聿不爱管事的脾气，觉得事情没他说得简单，“秦大律师没意见？”
陆斯安嘁了声，“能有什么意见？他以前整天拿女朋友当借口迟到早退不务正业，一说他就怼我这种没女朋友的人不懂，现在我也有女朋友，理儿在我这儿了，他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有意见也得给我憋着！”
听他吐槽秦聿，张雅婷忍不住笑了，怨念这么深，看来他以前受到的暴击不少。
随后她突然有了一种落地感，这段感情终于走向真实。
虽然刚才他在律所说得他们要结婚了似的，但那都是话赶话，这段感情才刚开始，能走到哪一步未可知，每天联系是没断过，两人也聊得来，但是远隔千里，手机背后的对方或许不是最真实的自己，会更具有幻想性，比现实中更美好。
当有一天距离不再，短暂的惊喜过后，因距离而产生的美好就会被撕开，让双方都不知所措。
虽然先提出在一起的人是陆斯安，但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她在主动，她也知道他喜欢自己，可是成年人的喜欢有时候只是及时行乐，不意味着会把这份喜欢纳入未来的计划中。但是这一刻，张雅婷终于感觉到了他的用心，不是她一个人在努力。
“我还以为要到八月芮书和秦聿的婚礼才能见面。”她笑着说。
“我也是京城这边有业务……”陆斯安说着睨了她一眼，见到她专注地望着前面的路，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声音也是带笑的，眉间眼底也都是笑意。
“……也就是前段时间太忙，其实大安在这边也有少业务，以后不会像之前那样见不着。”他补了句。
张雅婷笑，“我也会去S市看你的。”
陆斯安以前从来没考虑过异地恋，如果两人不能经常见面，他从一开始都不会考虑，可是现在这种两人都努力靠近的感觉，似乎也不坏……
他嗯了声，说起别的话题。
说吃大餐，但两人没选很昂贵的餐厅，去了一家小有名气的火锅店，他们去的时候火锅店里已经要坐满了，两人一走进去就感觉到人气扑面而来，热热闹闹的，满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点好菜，张雅婷突然问他，“介意我拍一张你的照片吗？”
“不介意。”女朋友这种小要求怎会介意？他接着随口问了句，“你要干什么？需不需要我配合？”
张雅婷笑，“你摆个帅一点的姿势就行。”
陆斯安觉得自己左侧脸更好看，于是装作不经意转脸，露出轮廓优越的左脸。
张雅婷好笑，按下拍照键。
店里暖黄的灯光不甚明朗，光影落在他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