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之躯能够在静夜司司丞之位安坐五年之久,果然简在帝心啊!”姜铖似是无意道。
白弼连忙请罪:“属下多嘴!”
姜铖并没有责备白弼的意思,而是用“简在帝心”提醒白弼不要管不住自己的嘴。
能够坐在这个万人争破头的位置上,没有皇帝的支持能行吗?
“殿下,前面这个六十七号监牢便是问影妖女的囚室了。
老奴这里有‘闭目’与‘绝音’二物,殿下可要使用?”
伴婆从怀中掏出一对木耳塞以及一个圆筒,利索的把耳塞塞入耳朵,然后将圆筒扣在脑袋上。
姜铖注意到圆筒上还留有两个小孔,伴婆便是透过这两个小孔来看路的。
“不用了!本王倒想试一试妖女的绝学!”
姜铖背负双手,步履平缓地走到六十七号监牢。
幽暗的牢房中,身穿白色囚衣的女子披散黑发跪坐着背对牢门。
问影妖女赤裸玉足,十个粉嫩的玉趾排成一列,让人情不自禁升起一股呵护之意。
身旁的白弼也没有用外物来隔绝媚术,他虽然运功抗衡,呼吸却在加重。
姜铖心间偶尔闪过一缕燥意,很快被禹王治水图心法涤荡干净,大威德明王经自发运转,显化明王法相居于他的背后,妖女媚术便再无法对他起到任何作用。
没了媚术加持,问影妖女的背影便也就那样了,与普通女子相比并无甚特别之处。
察觉到身后有人停驻,问影妖女缓缓扭头。
容颜平淡,脸上还有着掩饰不了的皱纹。
她注意到姜铖正在打量她而且这个男人眼神清明地吓人。
“公子既然看穿奴家法术,为何还栈恋不去?
奴家现在的容貌怕是一点也不吸引人吧?”问影妖女转过身,姜铖才看到她胸前有铁链洞穿肩胛骨并且链子另一头浇筑于监牢底部。
“你所犯何罪?”姜铖问道。
“奴家杀尽鸡笼镇韩氏一族男丁三百七十八口,之后便被静夜司司役捉拿一直关到今日。”妖女平静地说道,仿佛被杀的不是三百多人而是随随便便就能踩死的三百多蚂蚁。
“原因呢?”
“家母是外乡人,嫁到韩氏不过半年,父亲便去了。
韩氏族人皆言家母克夫,收回父亲留下的三亩薄田后,家母便只能坐吃山空。
彼时家母已有生孕,不能远行,且不通文字,托人写信却被诓骗写下卖身契书。
由此遭韩氏男丁欺侮,鸡笼镇老幼皆以此为乐。
家师途经鸡笼镇救下家母,母亲时日无多,产下我后便去了。
家师传我术法,苦习十六年,终于报得大仇!”叙说事情时问影妖女的声音平淡如水,可每个字都如同刀刮般让人心寒。
“确有此事!”姜铖扭头向白弼求证,白弼小声点头。
“杀得好!只可惜人死不能复生,否则本王也要把他们拎出来再挨个杀一遍!”姜铖说出这种话,吓得一旁的白弼跪倒在地,手捂着耳朵,不敢再多听一个字。
“你是大夏的王?”问影眼中有了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