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败坏我傅家声誉,他曹浪也活腻歪了?”傅东流后知后觉,发狠道。
“招数是臭了点,但这个时候用却刚刚好!”傅长河嘴角略微上扬,眼中露出一丝不屑。
“父亲是说曹浪身后有高人指点?借刀杀人?还是以退为进?”傅西来琢磨出一点意思。
傅东流有些转不过弯来,抓耳挠腮,听着弟弟与父亲说的云里雾里却不解其意。
傅长河道:“该是一箭双雕!这时候杀了徐信,谁都会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到傅家身上,即便不是我们做的,谁会信?
徐信与曹浪互为掣肘,用这次机会杀了徐信,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船舶司都将是曹浪一人的天下!
外界看起来是最臭的一步棋却被曹浪玩出了花儿,你们说曹浪是不是赚翻了?”
傅东流道:“可徐信毕竟是死了!对内对外总要有人受罚吧?咱们不是一直没有机会把曹浪扳倒吗?这次不就是我们向船舶司伸手的最好时机?”
傅长河摇摇头:“在外界看来,船舶司与我们穿一条裤子,可当家的才知道,静海道我傅家能管得了地面上的所有事,唯独海里那一块我们说了不算!
曹浪手下那三个折冲府的人马根本不足畏惧,我尽起大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真正让我忌惮的是他后面站着的蜃楼!”
……
曹浪躺在凉椅上,凉椅旁边摆着果盘,而相隔不过四五步就有一口水井。
水井之中突然喷出井水,紧接着就看到一妙龄女子着蓝色丝裙从井中跃出。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皇帝的人也敢下手了!别给我们惹事!”女子一副不高兴地样子,却熟练地从曹浪手中夺过洗净的水果狠狠咬了下去。
“小姨,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我杀了徐信,没准皇帝不仅不怪罪我,私底下还要偷着乐感激我呢!再说了,谁又能证明是我杀的?我曹浪杀人了吗?谁敢说这话让他站到我面前来!
就是傅长河站在我面前,你看他敢不敢怪罪我?”曹浪翘起二郎腿洋洋得意。
女子一把将曹浪从凉椅上扒拉开自己躺了上去,看着蓝蓝的天,莫名觉得有些不安:“傅长河可不是好相与的!你这么算计他,以他阴毒地性子,就是不敢明着对你下手,怕是也要给你找点麻烦!”
“麻烦?我曹浪惹得麻烦能有他大?我现在不去找他的麻烦她就该谢天谢地!皇帝那里他这么交代?船舶司海难一事不赶紧解决了,你看皇帝会不会着急上火!”曹浪胸有成竹。
“皇帝会下决心对付傅长河吗?毕竟也算皇亲国戚,面子上不大过得去吧?”女子还有些担忧。
曹浪剥开一个橘子,还没有塞进嘴里就被女子夺了过去,只得无奈道:“皇亲国戚又怎么样?亲戚就是用来坑的!
真要下手,皇帝不仅不会顾念什么亲戚名义,只怕还要赶尽杀绝,让傅家鸡犬不留!真到了那一天,我才有机会和皇帝讨价还价,说不定这静海道节度使也能轮到我们曹家坐一坐,更进一步,未必不能取代他的静海都督之位!”
“异想天开!若真被皇帝得逞,别说什么节度使了,下一个目标不就是你?小姨能做的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保你一命,真要我们与皇帝作对那是不可能的!”女子语气坚定道。
曹浪故作可怜地努力想要挤两滴泪出来,奈何眼睛明亮,什么也变不出来。
他说道:“只要蜃楼愿意出手,我们未必没有机会!小姨,你再多劝劝表姐和姥姥,让他们和表姐夫多说说,只要表姐夫开口……哎哎,小姨你别走啊!”
女子捂着耳朵,噗通一声跳入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