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家亲兄弟之间就算有隔阂也不至于让周泽这个小辈三番两次顶撞周仁学。
此前周家两兄弟间的纠纷暂且不说,毕竟周泽的立场肯定是站在自己老爸这一边的,不能说完全客观公正。
可周泽知道,周仁学不是表面上冷漠古板,而是个真正的冷血动物。
至今他都忘不了,当初爷爷重病躺在医院,周仁学这个当儿子的连看一眼都没看过。
不是相隔万里之遥,周仁学家就在盐湖,距离蒲县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你看不起自己的弟弟也就算了,对自己的父亲也这么冷血。
爷爷病重的后期,家里存款用完了,周有学走投无路之下厚着脸皮找上门借钱,钱没借到一分,奚落倒是收了一箩筐。
要是周仁学是个土里找食的,他周泽也能不计较,毕竟谁都不容易。
可他一个建筑公司的大老板,身家不说千万,几百万肯定是有的。
你不管你老子也就算了,亲弟弟上门借钱给你老子看病,还借的不多,两三万而已,是个人也不会一毛不拔。
可周仁学做到了!
不但做到了,还做的很彻底,最后丧事上漏了个面,办丧事不出一毛钱不说,还把自己朋友同事的礼钱拿走了。
要知道周仁学是周有学唯一的亲兄弟,周泽奶奶早就过世了,这种事怎么说也要尽下孝心。
可周仁学没有,甚至他老婆都没过来哪怕看上一眼!
如此冷漠,如此无情,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当然,这是有原因的。
据说,据周泽那个堂哥周栋说的,他妈和妹妹去国外旅游了,没时间回来,这就是原因!
公公重病垂死,当儿媳的还有心情带着女儿出国逍遥,何其冷血!
若是爷爷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也就罢了,可爷爷对他两个儿子真的没什么话说。
这种人还指望着周泽把他当亲戚,简直可笑。
周仁学铁青着脸,几次三番被侄子当面顶撞,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和周泽他没什么好说的,他知道周泽嘴皮子利索,当即指着韩彩琴喝道:“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你们就是这么教他的,没家教!”
“谁没家教谁清楚!”
周泽冷笑不已,在他心中周仁学连陌生人都不如,他可不惯着他!
“混账东西!”
周仁学气的脸都白了,指着周泽破口大骂。
“……”
当周有学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周泽都差点要和周仁学干上了。
要不是韩彩琴在一旁拉着,就凭周泽的脾气真有可能揍周仁学一顿。
直到周有学来了,周泽这才强压着火气闭上了嘴,周仁学他不在乎,老爸的面子总是要顾及的。
周有学急忙给阴沉着脸的周仁学赔不是,这才转头狠狠训了周泽几句道:“给你大伯赔不是,能耐了你?跟长辈怎么说话的!”
周泽梗着脖子不吭声,能无视周仁学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打死他也不会向周仁学道歉。
周有学知道儿子性子倔,从小到大都和周仁学不对付,现在也不是说教的时候,转身对周仁学堆笑道:“大哥,周泽不懂事,回去我肯定收拾他。”
毕竟今天是吃喜酒,周有学怕周仁学不肯罢休,又解释道:“吃酒没通知大哥是我的不是,原本我想着你在市里忙,回来一趟也麻烦,这才没告诉你。”
“现在刚好你回蒲县了,酒席还没开席,大哥,上去喝两杯吧。”
“喝个屁!我还差你那两杯酒!”
周仁学没给周有学好脸色,等周有学说完便黑着脸骂了一句,转身就进了酒店的包间。
周有学脸色有些尴尬,周泽见状不以为然道:“搭理他干嘛,没他咱们还不吃饭了!”
说罢便拉着韩彩琴往楼上走,反正他很不喜欢老爸对待爷爷和自己家的态度,人家不把你当亲人,你把他当亲人只会被伤害的更深。
周有学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解释。
怎么说周仁学也是他大哥,他就这么一个兄弟,难道还真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