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死角,我拿了个破棕垫把自己遮起来,一边不停看着外面的情况,好几次有一大群人在桥上来回跑过,叮叮当当地肯定藏着家伙。我不清楚情况也不敢报警,只能一边休息一边绞尽脑汁地想自己还记得的电话。
我肯定不愿意在这种环境下把情况报给父母,自己又孑然一身,想想真是可悲,到了紧要关头我竟然无所适从,之前手下那些对我毕恭毕敬的人此时想起来竟然没有一个值得信任。
慢慢天开始黑了下来,我爬出桥洞喝了几口水,看了看方向朝着最黑的地方摸过去,
走过了一段距离身后又开始传来各种脚步声,我一路躲着往镇子外面摸,如果外面没有人埋伏的话我就能脱困,但是如果外面有更多的人那处理起我来更残忍和方便了,现在只能碰碰运气。
我觉得我胜算还是蛮高的,因为刚刚我发现这帮人大多数都不是某一方势力的人,从行为来看是应该是哪个老板花了高价雇的亡命徒,甚至还有越南人在里面。我简直要抓狂,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变成这个局面,我这样的小马仔这么想都不至于出动这样的阵仗,抓老艮还差不多。
但是此时却有更严峻的情况等着我,我在一条巷子中间,两边已经隐隐出现人影了,可是这条巷子一点遮蔽物都没有,墙头很高我也翻不过去,只有前面一个叫花子靠坐在墙角对着我傻笑。
我赶紧过去靠着他以一样的姿势坐下来,把自己藏在他身边。他转头对我傻傻一笑,我恶狠狠警告他:“别说话,不然老子弄死你。”他听了愣了一下,作势就要喊,我赶紧捂住他嘴,只感觉一股子馊味直冲脑门,肚子都不饿了。
他转过头来,扒开我的手对我一笑悄声道:“大兄弟这是欠了多少?”我懒得理他,此时对面已经有一波人开始拐进来,虽然灯光昏暗但是只要再走不到一百米瞎子也会看见我。
我正在焦急,老叫花拍了拍我道:“我有助你逃命的法子,你买不买?”我一下没听懂,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示意我现在身上屁都没有一个。他啧了一声,双手齐下在我身上乱摸一气,最后把兜里的半包烟给顺走了,然后伸了个懒腰,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身后一个小洞。
我一看又走近了不少,赶紧对他道了声谢,拼命往里面钻去。这感觉异常恐怖,让我想起在地下被挤在夹缝里的窒息感,而且背上伤口崩裂痛得要命,费尽了力气终于钻了过来,没想到爬到一半那死叫花竟然从后面把鞋给我剐走了。
我差点破口大骂,爬起来感觉光着脚在碎石上硌得剧痛,只好悄悄往外面爬。没爬出两步墙后面就传来声音:“什么东西那么大味儿?大哥不对啊,这酸味不是要饭的发出来的。”
“死叫花,你手里藏着什么!给老子拿出来!卧槽,大哥!那小子的鞋,他就在附近!”
我欲哭无泪,手脚并用往外爬,刚到街上下巴就被狠狠踢了一脚,痛得眼冒金星倒在围墙边上,同时我看到几十个人拿着明晃晃的家伙从街头冲了过来,我叹了口气,这下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