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其中有着她一个绝对不会承认的事实,那就是她这个星象学的天才少女,秦国未来历法的编纂者,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
这与掌管金部主攻炼丹术用来研制丨炸丨药的云中君以及与掌管土部主攻风水用以测绘地图的舜帝相比,她这位阴阳家的第二人,阴阳学宫的掌舵人,无疑要凄凉上许多,唯一能让她感觉到安慰的也许就是这座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高楼了。
但就是这座高楼,也有让她极度不顺心的地方,以她的本意,这座高楼会有一个十分动听的名字:观星楼。
可是,总有人喜欢与她作对,她的憧憬在另外一双手面前显得那般的无力,因为她这是这里的主人,而那人却是这里的地主。
诗情画意的观星楼在那人的大手之下变成了摘星楼。
其实无论是观星也好,摘星也罢,正要论什么长短的话,根本无从比较起而已,一切只能归于个人的喜好。
但焱妃的不满实则是另有原因。
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夜空才有星辰,人间同样也有,而为这座高楼写下名字的主人笔下的摘星,到底摘的是属于夜空的星辰,还是人间的星辰,对于这个问题,又有谁能够说的清楚呢?
但东君焱妃还是从中察觉到一种深深的恶意,这种恶意中的恶不是其他,正是恶作剧之意。
“你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我不顺心而已,不过,我也不上当,我要静气凝神,静气凝神。”身处顶层,与神秘莫测的星空聊了一整晚的焱妃捂着越发沉重的胸口对自己自语道。
只是这位刚刚完成了静气凝神的女子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阴沉了,时时刻刻隐藏于学宫入口处的阁楼中的那一道由龙游之气幻化而出的三足金乌看到了一行熟悉的车架。
“他怎么又来了?”认出那些车架是属于何人的焱妃不由一阵心慌意乱。
算算时间,今天可还不到收债的时间啊。跑到栏杆处向车架望去的焱妃喃喃自语道。
一想到债务两字,焱妃因为慌乱而显得红润的脸蛋迅速变得苍白下去,那可是困扰了她整整两年的噩梦。
“你这是真的要把我榨干才算满意吗?”焱妃无力的趴在栏杆上。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出去躲躲。”无力的焱妃猛然间直起身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道。
一想到那种被榨干后浑身无力生不如死的感觉,焱妃就觉得双腿打颤,曾经的三月之期才不过过去了两个月而已,那可恶的债主竟然又来了,实在不想这么快就体验到那种感觉的焱妃意识到,自己必须又算行动,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打定主意的焱妃急匆匆返回房间,拿出一个早已备下的包裹,就准备溜之大吉,但她能走的了吗?
楼太高,台阶太多,面对如此的情况,使得当焱妃跨入第一层之时,那辆让她惊惧不已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前,正要打开房门的焱妃收回了已经放在了门闩上的手掌。
曾经的经验告诉她,此时的她最好不要出现在这里。
两年来在心中铸下的阴影使得不得不调转方向。
如果她此时能够推开房门的话,她很快就可以发现,停留在摘星楼前的马车中并没有让她惊惧不已的人,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胆量去窥伺那辆马车,因为她已经有了太多的教训了。
早已在别的地方下来马车当然知道当他的马车出现在摘星楼之前时会对那位阴阳家的东君造成那一般的影响,可他就是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