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在和自己扭打时,撞到了石头,也是肩膀受创。
带着试探的心理,他起身临时离开两分钟,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来一张皮革面具。
他把面具平摊在桌上,看着唐潮问:“你见多识广,想请教一下,认不认识这个面具?”
“我看看!”
唐潮先是差异的打量一眼,而后才伸手过来摸。
“猪皮做的,图案里的颜料掺了黄金,不过这东西谁都可以做,所以不值钱,你从哪儿弄来的?”
在他掌眼的过程中,宁远洲全程视线都在他身上。
这个唐潮的反应还算正常,如果他就是昨晚的可疑人物,第一反应肯定是急着撇清干系,或者把问题岔开,何况正常人在说谎的时候,还会伴随一些微表情。
除非唐潮受过专业的心理训练,否则不可能伪装到这种程度,但事关人命,宁远洲也不敢妄下结论,这个怀疑也暂且在心里保留。
简单走完程序,唐潮留完电话就能走了,出来的时候,大厅里空荡荡的。
秦臻刚被学弟张林昆叫走,在看到死亡现场的照片之后,他给出了一个惊悚的答案。
“苏明是被倒着绑的,从脚的位置被点燃,这是三国时期,一种名为点天灯的刑法。”
当时的良将董卓,就在死后被奸人设计点了天灯。
“学长,这点天灯有什么隐喻么?”
张林昆也是头回听说,好奇宝宝上线。
“这套刑法有两种死法,一种是拿活人点,在脑门上开个洞,浇蜡油,放灯芯,过程中被点天灯的人生不如死。”
“另一种就是苏明这样,先泡油,在头下脚上倒着绑,从脚开始,中间还会灭灯,再点火,慢慢把人烧成灰烬。”
秦臻说的有鼻子有眼,后脚进来的宁远洲见状,只能让他先别急着走。
停尸间里肖紫薇哭到干呕,花生急忙把她搀出来,在接待室稍作休息,宁远洲才带着一个女警进去。
“呜呜……是谁这么狠心……我可怜的儿啊……”
肖紫薇躺在沙发上,整个人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女警走过去把人扶起来,喂进去一些水。
女人的情绪很激动,因为常年积劳成疾,她身体也不怎么好,急的时候,血压蹭蹭往上升。
宁远洲叹了口气,尽量用最温和的口吻和她攀谈。
开始肖紫薇还要死要活,后来一听说要找凶手,立马又找回了一丝理智。
“宁警官,我们家苏明才二十四岁,你一定要给他讨个公道啊!”
肖紫薇又哭又骂,先是哭自己命苦,后又问候了凶手的祖宗十八代。
那个享誉国际的名摄影师,在丧子之痛面前,再也没了以往的体面。
“肖女士,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现在,想要找到杀死苏明的凶手,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好……你们想知道什么!”
肖紫薇囫囵擦干净眼泪,脸上的妆全花了,她深吸了几口气,鉴定的看向宁远洲。
“首先我们得知道,您最后一次和苏明联络是什么时候?”
女人攥着纸巾,半天才回神道:“上个月二十号,那天我过生日,他人在外地回不来,给我发了个祝寿的红包。”
肖紫薇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把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看。
她最后一次联系苏明是在七月二十号,晚上九点十五分,在那之后苏明的手机就关机了。
“那他平时有什么要好的朋友么?”
面对这个问题,肖紫薇突然沉默,半响,才不情愿的说:“这孩子性格野,平时玩伴也多,都是摄影圈的,之前我就去问过一圈,都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