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小纸盒往前台一放,只说包裹是加急的。
宁远洲觉得不对劲,询问一圈下来,大家都说没有快递要收,为了避免有诈,宁远洲当着小哥的面拆包。
“录音笔!”
带着疑问打开一听,里面显示感应不灵的杂音,紧接着话锋一转,是曹达华的哭喊。
“啊,别咬我,救命啊!是我干的,十七年前,我抢劫金旺福珠宝店,开枪打死了老板娘,重伤了老板后,徐大鹏用剖鱼刀又添了老板十四刀!陈媛还用图钉,扎瞎他们孩子的眼睛”
“啊,放过我,求你了,疼啊!”
“刀被我收在壁柜里,猎丨枪丨在徐大鹏家,啊!救命救命啊!”
录音很短,大概也就二十几秒的样子,明显是被剪辑过的,中间很大一部分是曹达华夫妇的喊叫,和宁远洲查到的一样,两人的恶行也算是盖棺定论,准确无疑。
回想陈媛昨天来局里报案的样子,作为一个母亲,女儿的死让她痛不欲生,那十七年前,她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用图钉扎瞎别人孩子眼睛的呢!
宁远洲很想把他们叫醒,问问他们怎么下得去手,可惜现在死无对证。
因为是当面验货,快递小哥听完录音,整个人脸色煞白,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加急送的是一个凶手的自白。
“寄件人见过吗?”
“没有,我今天一过去上班,老板就让先送你们的”
黄帽小哥只是个打工的,一问三不知,宁远洲只能按照他提供的号码,拨通了快递站的电话。
据老板反映,他也不清楚盒子打哪儿来,今早一开门,他去仓库揽件,一泡尿的功夫,门口的柜台上就多了个小纸盒。
钱和地址被人用透明胶带固定在盒子上,他一看地址是市局的,怕耽误事,赶紧让派件员先送来。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张林昆也接到了市昆虫协会的消息,经过专家组紧急调研,发现这些黑色长虫,居然是铁线虫的变异物种。
它们的体内,含有大量的化学药物,应该是有人在人为饲养,而且规模还不算小。
如果对方想利用这些铁线虫变种扰乱社会治安,区里又暂时没有针对性药物,一旦发生恶性感染事件,大家都会有危险。
这个消息十万火急,宁远洲没法做主,只能通报局长,请他跟市里的医疗专家联系,可能需要提前研制血清预防。
一个早上,晴天霹雳一波接着一波,宁远洲早饭都吃不下,只喝了点豆浆。
现在和十七年前金旺福珠宝店抢劫案有关的人都死了,但奇怪的是,凶手放过了徐大鹏的妻儿却唯独针对曹小小下手,这一点怎么都说不通。
不过曹达华夫妇的死也给宁远洲提了个醒,怕罗敏母子遭贼惦记,他当即安排了两名便宜,暗中保护母子两的安全。
三个抢劫犯分批次被铁线虫异种啃咬而亡,为了遭到凶手报复的点,宁远洲和花生一同来到金旺福珠宝店老板现在的家。
十七年过去,老板一家落魄不已,他们租住在廉价的筒子楼里,楼道里又黑又臭,连盏照明电灯都没有,厕所是公用的,在每一层楼的尽头。
花生一路走一路叹气,要不是那场意外,他们一家本不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珠宝店老板金福的家在二楼靠近厕所的那间房,单薄的木门摇摇欲坠。
进去一看,金福正窝在床榻上咳嗽,他的手里端着一碗凉透的中药。
简单说明来意,金福在听到三个抢劫犯被绳之以法后,用那双干如老树皮的手,捂住脸,嚎啕大哭。
“太好了,太好了,十七年了,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下午,我怀孕的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就这样死在我面前,子丨弹丨和刀一股脑扎在我身上,我眼睁睁看着四岁儿子的眼睛被他们戳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