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雨迷住了秦臻的眼睛,他定神一看,对方居然压根没有脑袋,而且还有要靠近的趋势。
那东西光着脚,朝他扑过来,秦臻几个踉跄,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走开,别过来”
他抡起棍子,胡乱在空气中挥舞,惊慌中,忽然被人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脸上火辣辣的,很快就浮出来五个手指印,很快,他就被人提溜起来,对方使劲摇晃着他的肩膀。
“秦教授,快醒醒!”
宁远洲的脸近在咫尺,他从开始就跟在秦臻身后,眼睁睁看着对方神叨叨的往外走,手里还窝着一个青铜铃铛。
跟出来一看,秦臻居然对着一块塑料布喊话,很快就拎着棍子一通挥舞,跟中邪了似的。
要不是刚才那一巴掌,估摸着他还在梦游中。
暴雨把两个人都浇成了落汤鸡,宁远洲把秦臻从地上拉起来,对方手里的招魂铃已经滚出去老远。
秦臻的手还在抖,他的眼神毫无焦距,宁远洲只能用力攥住他的手,咬牙又会过去一记耳光。
没缘由的两巴掌,打的秦臻耳鼓膜嗡嗡响。
“秦臻,还认得我么?”
宁远洲喘着粗气,一道惊雷从他们的头顶划过,那个铃铛的声音戛然而止。
“宁队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臻用力抵住钝痛的太阳穴,定神去看那个没有脑袋的东西,不过是一块被风吹到路面上的塑料布。
“我还想问你呢,大半夜不睡觉,就看你神叨叨的开门出去了,幸亏我跟过来,秦教授,你是不是有梦游症?”
宁远洲长舒了一口气,两人回到旅馆,算命的还坐在前台,他没有要就寝的意思,手头还在抄写一些老书。
见两人从外面回来,他放下毛笔,带着威胁的口吻道:“招魂铃响,生人勿进!”
“这次是被这位小兄弟身上的正气镇住了,下次,你可没这么走运。”
大厅比外面暖和,秦臻浑身软绵绵的,走路像踩着棉花,他靠着柜台坐下来,再去看旅馆的玻璃门,门把压根就没上过锁。
而且,算命先生也表示,自己一直在前台坐着,从没离开过。
“你阳气虚,容易被脏东西钻空子,以后得多跟阳气重的人打交道”
“去去去什么阴气阳气的,我看你挺阴阳怪气,少在这传播封建迷信,鬼知道,是不是你捣的鬼!”
宁远洲听不下去,同时也觉得这个算命先生相当可疑。
回房间简单洗了个热水澡,宁远洲宽慰秦臻别多想,好好睡一觉,明天天亮就走,再去医院来个大保健。
深夜,气温骤降,秦臻盖着一张毛毯,招魂铃在后半宿又响了一次,大雨铺天盖地,几乎要吞没公主坟这个小地方,算命先生站在客房的窗前,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向房间里的三张生面孔。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宁远洲就起了,路上塌方的地方,已经被挖土机处理干净,三人都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匆匆下了楼。
离开小镇一段后,路上,秦臻随口问起李晴天的事。
原本是不想透露细节给他的,耐不住花生是个大嘴巴,撩起案情,大家的脸色也愈发凝重。
“老实说,我一直想不明白一点,按理,杀人抛尸水井很常见,但非要把人钉在棺材里才扔,未免有些多此一举!”
宁远洲转过一个塌方的土丘,他不敢靠着山边走,只能紧挨着外侧的护栏。
“那口棺材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秦臻经过算命先生的启发,总觉得应该是跟李晴天神婆的身份有关。
“就普通的金丝楠木棺材,唯一难搞的就是钉子钉得太紧,我们撬了半天,撬棍都折了。”
秦臻一听打过棺材钉,立马追问:“钉帽是不是像伞一样?钉子长三四寸,一共七枚?”
“是啊!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