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都是新买的,玄关的衣架上,还挂着五六个名牌包。
卧室被装点一新,公主床上挂着彩灯,床底下有几十个鞋盒,里头全是高跟鞋。
次卧改成了衣帽间,一整面墙壁的衣柜里,服装从森女风到性感风应有尽有。
梳妆台上堆满了护肤品和化妆品,抽屉里还有好多减肥药。
“怪不得,原来是咱们上次穿错门了,这才是李晴天家!”
宁远洲恍然大悟,对面那间简陋的出租屋,搞不好是为了接客特意租的房子。
花生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一个电话本,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号码,数字旁边还记录了通话日期。
花生尝试回拨8月9号那通电话,免提开启后,那边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
“喂,是晴天啊!有日子没见你了,打电话你也不接,想死我了!今天有空么?我们老地方见?”
这个人应该是李晴天的常客,宁远洲朝花生使了个眼色,让他套套男人的话。
“诶呀,哥,明明是你把人家忘了,哼,老地方是哪里啊?人家好像也不记得了!”
花生捏着嗓子每句话都拖长音,他自己都快听吐了,对方倒是乐在其中。
“晴天啊,你声音怎么变粗了?”
怕露馅,花生连忙解释:“讨厌,你声音才粗呢!”
“哈哈哈好好好,你个小妖精,今晚约么?”
“那哥准备在哪儿等我呢?”
“老地方,佳兴酒店,2020,下午六点。”
对方说着,还凑近听筒,大声的香了花生一口。
花生的白眼都快翻过去了,奈何嘴上还得奉承:“好,哥,我今天玩点不一样的!”
“行,你个小调皮,就爱玩新花样,记得穿好看点,别迟到哦,拜拜!”
挂掉电话,花生的脸被锅底还黑,宁远洲忍不住发笑,调侃道:“花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有这样的潜质!”
“宁队,心理阴影算工伤么?”
花生无奈的搓着脸,好在人约出来了。
房间里也就这本电话簿有点用,回程的途中,宁远洲让花生一个个把本子上的号码筛查。
刚刚他们联系上的男人,很可能是最后见过李晴天的人。
清吧蔡老板说,死者十号就失联了,人搞不好是九号晚上出的事。
傍晚六点,一辆奶白色轿车驶入佳兴酒店的地下车库,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从车里钻出来,他提了提卡在大肚皮下面的裤子,径直走到电梯口,刷卡上20楼。
进入事先开好的房间后,他脱下西装外套,扯掉领带和皮带,准备待会好好释放一次。
很快,门口响起敲门声,他以为是李晴天来赴约,满心期待的过去抱她。
下一秒,他就被花生飞起一脚踢中肚子,整个人在惯性的驱使下,狠狠栽了个跟头。
花生大跨步过来,把他的手臂反剪在背后。
他腾出一只手去摸口袋里的警官证,看到证件后,胖男人立马闭嘴,乖乖跟他回了市局。
此人叫黄大山,五十岁,做玻璃生意发家,是个土大款,和李晴天是在夜店里认识的。
两人好了快一年,他极力否认自己嫖娼,楞说两人是自由恋爱,不能因为他年纪大,就亵渎他的爱情。
宁远洲问他8月9号晚上的事,他也承认是跟李晴天在一块儿。
死者是在夜里九点多从佳兴酒店离开的,黄大山表示,自己本想送她回去,但被女方拒绝了。
花生把酒店进一个月的监控记录都抽调出来,监控拍到李晴天从大堂出来后,就径直上了一辆车,时间是8月9号九点十分。
碍于车停的有些远,酒店外面的摄像头只照到一个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