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颜色微微泛红,一股血腥味直往鼻孔里钻。
女邻居有些后怕,但还是装着胆子走了进去。
屋里依稀还有水声,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她慢慢摸过去一看,浴室里全是血,连洗手台上的玻璃都溅到了。
“啊!”
再凑近往浴缸里一看,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团头发,女邻居吓得惊声尖叫,连滚带爬,逃出去报警。
二十分钟后,丨警丨察已经在十九楼就位。
现场,第一轮取证已经结束,法医张林昆把尸体从浴缸里捞起来。
尸体在水里泡了一夜,已经有些鼓胀,女人的衣服还穿在身上,结合洗手台上的血迹,凶手应该是在那把她杀死后,再扔到浴缸里的。
死者的舌头不见了,嘴里被刀捅得稀巴烂。
张林昆伸进去用手指一摸,忽然发现喉咙里有个硬块。
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枚玉扳指。
扳指是血红色的,纹路有些旧,不知道具体什么来路。
发现尸体的悍妇在门口跟花生攀谈,她说自己也是因为渗水的事,想上来理论,可没成想踹门一看,满地都是血水,邻居早死了。
“你说你是把门踹开的,可我看门锁上并没有划痕。”
花生戴着手套,又仔细把锁头检查了一遍。
“门没锁好,我一踢就开了。”
女邻居搓着手,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她还模拟之前的场景又踢了一遍。
死者叫江春,今年四十岁,和丈夫常年分居,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在东升私立学校的高中部上学,整个暑假都在校外补习班封闭式集训。
宁远洲尝试打电话通知家属,可江春老公的一直不接。
死者的手机通讯录里,存储的号码少得可怜,居然连父母的电话都没有一通。
没办法,警方只能联系在培训班的女儿,让她转告父亲母亲遇害的事。
半个小时后,丈夫还是不见人影,倒是女儿急匆匆赶回来了。
她进门后看到家里满地的血水,先是一愣,花生想去捂住她的眼睛,却被女生避开了。
她熟练的在鞋柜里翻出鞋套,木讷的把书包放到沙发上,而后从口袋里套出来一块糖。
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宁远洲的注意,女孩低着头,厚重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她的肩膀不断颤抖。
宁远洲起先以为她在哭,刚想过去安慰几句,可等她抬头才知道,女孩是笑着的。
她越笑越大声,到最后捂着肚子倒在沙发上,还在笑。
花生皱着眉,疑惑的问:“你妈都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哈哈哈她死了,我终于解脱了”
细看这个女高中生,十七岁的年纪,身体还跟没发育一样,干巴巴的,肤色也很黑,嘴唇更是半点血色都没有。
她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女孩会是这种态度。
“为什么这么说?”
宁远洲没有乱下定论,虽然觉得女孩的反应不妥当,可趋势她笑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
“因为只要她死了,我就彻底自由了!”
女孩又拆开一块糖含进嘴里,接着道:“你们不知道,她对我有多丧心病狂,爸爸就是被她疯狂的控制欲逼出去的,哥哥因为她一个朋友都没有,还有我,我每天一睁眼就是写不完的作业,读不完的书,她压根没把我们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