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五面露不甘:“兄弟,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材烧,跟谁不是混饭吃,没必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这时对面的淮军再次喊话投降,言语更加真诚。
周安道劝道:“五哥,敌强我弱,对面要把我们收拾了只是时间问题,此时突然喊话投降,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啊。”
钱五主意已经定了下来,说道:“我们几次冲锋給对面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对面也看出来我们不好惹才会招降。”又道:“说明我们过去依旧会有重用。”
周安道继续劝道:“五哥,对面是看我们身处绝地,料定我们必然殊死一搏,他们劝降只怕是为了自己少些损失。”
钱五摆了摆手:“我们就这么一点人,还能怎么办,不是五哥不想拼,实在是形势不如人啊,不能让兄弟们都死在这里。”
周安道无奈,只得继续道:“五哥,几十年来,都是淮国压着陈国,如今陈国突然反抗,淮国必然会立威,而我们作为第一批俘获的人,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钱五不信:“兄弟,你看看,现在我们还有多少人愿意死战,既然有生的机会,就犯不着去送死啊,你这些都只是猜测,做不得准的。”
周安道张嘴还要说话,却被钱五打断:“当然你的小心也是没有错,既然如此,我愿意为兄弟们们探一探路,看看对面到底是不是有诈。”
钱五这么一说,身后顿时有不少人表示愿意跟随钱五投降。
周安道看着躁动不安的众人:“五哥,不能这样做啊。”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钱五就要带着人往外走。
周安道突然喊道:“各位兄弟,你等还有家小在陈国,如今投了淮国,可为家中妻小考虑?他们必然被陈国杀尽立威的!我等必死一博,不见得个个都能活着出去,但肯定有大半的人冲出去!”
“如果能冲出去,就不会现在还在这里了。”有人叫道。
“对对对,大丈夫那里不能为家,只要我在,祖宗的血脉就会流传下去。”
而一些人听了周安道的话,明显迟疑了,原本迈出去的马腿,也生生停了下来。
淮军再次劝降,言明只是最后一次机会,若众人再不投降,必不留活口。
钱五深深看了周安道一眼,提马而出,身后跟着三百来个人。
“我等投降!”
钱五走在前面,走到中间扔下自己的兵器翻身下马,身后的人也有样学样,跟着做。
周安道在身后清晰的看见淮军的头领眼中露出的诡异笑容,心中有些发冷。
小杜子来到周安道身边,看着前面的人:“我觉得五哥恐怕要吃亏。”
周安道闻言,看了小杜子一眼,意外道:“你居然没走?”
小肚子道:“我也想投降,可是家里还有老娘在啊,这辈子没让她享福,也不能给她老人家招祸啊。”
前方,淮军出来人,把钱五等人的马匹牵走。
而后只见那为首的统领一挥手,原本满怀期待的众人,脸色变得煞白。
淮军突然奔出,眨眼便到眼前,已经没有兵器的众人如待宰的羔羊。
钱五面色不甘中被一刀劈成两半,后面的人见势不妙,或逃或捡起兵器欲战。
而周安道身后的淮军也发动了,冲了上来。
趁着前方突然出现的混乱,周安道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旁边的石希言面色焦急,急忙跟了上来。
周安道踏过同袍身体,手中合一剑与淮军战刀砍到一处,周安道顿觉手臂发麻。便见一道白影从身后而至,那原本坐在马上的淮军,便被石希言挑飞了出去。
石希言冲杀在前,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无一合之敌,身后跟着的陈军也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冲出去就能活,个个悍不畏死,就算被敌军砍中,也要抱着敌人一通摔下马去。
两军突然激烈的相撞大出淮军头领的意料,原本打算屠尽投降之人后,再好收拾剩下的人,没想道刚一动手对方就突然发动。
淮军头领随即命人下场厮杀,奈何此时的陈军报必死之心突围,虽然只有不到两百来人,气势却更盛一筹。
那淮军的头领来不及多想,便被石希言杀到近前,一戟斩下马来。
头领一死,淮军顿时慌乱,周安道等人乘势冲了出去。
逃出生天之后,周安道一点身边人,原本千人的队伍,剩下他,石希言,小杜子等八十个兄弟,个个带伤,人人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