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道被安排守西大营,手下三万惠康军,迎战郑国两万人。
病书生不听周安道的劝告,执意要来见识见识,周安道拗不过他,只得同意,叮嘱他切不可靠近前方,安全为上,一旦事有不顺,立即带着万灵儿逃走。
待得周安道与病书生来到的时候,石希言已经带着人与郑军厮杀在一处了,周安道想也未想便要上去帮忙。
病书生一把拉住了他:“你要干什么去?”
“杀敌呀!”周安道理所当然道。
“你如今也算是一军主将,岂能如小兵一般冲杀在前,你冲了出去,谁来指挥大军?”
周安道不解道:“我不带头冲杀,手下人如何会拼命?”
病书生道:“若是到了一军主将都要亲自拼杀的时候,那是何等困局?”
周安道不解的看着病书生。
“你勇武不及石小子,万一出点差错,还要他来救你,岂不是把他也连累了,你在后面指挥人手,看哪里又漏洞,随时可以支援,就算万一败了,也好先逃命不是?”病书生循循善诱道。
周安道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便与病书生登上高处观战。
只见下面石希言冲锋在前,身后跟着的惠康军士面对曾经的同胞,一旦见了血,丝毫没有顾念旧情的意思,加之周安道赏赐从不吝啬,把对面都看成了一个个移动的银锭。
石希言所过之处,无人可敌,郑军缓缓败去,却阵型不乱。
周安道见一股郑军趁着石希言追杀出去,悄悄从左边靠了过来,急忙令人阻挡。
只见阵中一员小将提着一柄黑色长枪,冲在前面,指挥后面的人分成两路,夹击敌军。
那小将虽然不及石希言勇猛,却也勇力过人,寻常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在他的指挥下,那股郑军很快便被击溃。
病书生看的连连点头,指着他对周安道说道:“这人临阵指挥,从容不迫,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周安道听了,有些吃味,但转念一想,若是能把这人留下来帮自己,那不是更好?心下打定主意,待大战之后便要去会会这员小将。
周安道这面战局占了上风,卫含光镇守的南大营面对张由数倍于己的强攻,显得吃力无比,无论卫含光再如何智计百出,此时也不顶用了,不多时,外围防线便被攻破,武朝军队节节败退。
直到周安道这面杀退敌军,领着人马来救援,才算稳住阵脚,而此时埋伏在外的吕遥鲁元等人也匆匆赶来。
张由见状便下令撤军回了谷维城。
战后卫含光对周安道大加称赞:“你小子在广汉的事干的不错,如今又立大功,总算没白白教你。”
周安道心想,那几日全都拍你马屁去了,至于你说的什么,鬼才知道。
但脸上却丝毫也不敢表现出来,反而恭敬的低头受教,看的卫含光受用至极,哈哈大笑。
吕遥见状冷哼一声,把头扭道一边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对周安道生出如此敌意。
“大将军,接下来该如何?”鲁元对周安道却很有好感,毕竟自家兄弟便是跟着周安道在广汉立下大功的。
卫含光存了考校周安道的心思,看着周安道问道:“你说说,皆下来该怎么做?”
周安道没有料道卫含光回突然问起自己,愣了一下,道:“大将军必然有万全的把握,我就不献丑了。”
吕遥听了只觉一阵恶心,如此严肃之地,竟然听得这般言语。
卫含光把脸一板,冷声道:“叫你说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周安道搜肠刮肚,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像样的办法,突然想道自己在新田的所为,便道:“我手下尽是惠康人士,不如装城郑军前去诈门。”
卫含光闻言微愣,随即哈哈大笑,暗责自己却是灯下黑了。
周安道不知道卫含光对这个主意认不认可,眼巴巴的看着他。
就在周安道快要绷不住了的时候,卫含光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好好!”
周安道提着的心才算放了回去。
是夜,周安道领人诈称郑密来使,因口音询问细节都能回答上来,城中守军信以为真,以为援军到来,未报张由便放进城去。
周安道趁机夺了城门,卫含光率大军入城,郑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投降。
张由死战,誓不投降,力竭而亡。
卫含光命人好生安葬,厚待张由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