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雅苦笑道:“谢步远为相十多年,门生遍布淮国,以前尚有李老将军能压他一头,如今谁能制衡他?谢清突然出现在这里,淮安城内必然出了我们不知道的变故,若能安然回国,得到谢步远的支持,便会成功大半。”
谢清回见谢步远,把万雅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谢步远长叹一声:“赵家两个男儿,却没有一个女子有胆识!”
谢步远既然得了万雅的态度,心中安定下来,便着手准备赵宇回淮安之事。
五日之后,赵宇归国。
赵德从于宫中听说淮安百官和百姓空巷相迎,大惊失色,急忙派人请谢步远商议应对之策,不多时候,使者来报说谢步远去迎赵宇了。
赵德从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淮国群臣拥着赵宇万雅进了王宫。
赵宇坐在王座上,好奇的摸着这把黄金做成的椅子,呵呵傻笑。
“恭迎王上归国!”谢步远带头跪了下去。
“众卿平身!”万雅站在赵宇前面,面容严肃。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喊杀之声,众人骇然。
万雅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谢步远。
“王后勿忧。”
不多时,便有军士把衣衫不整的赵德从提了进来。
万雅突然笑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谢步远!寡人如此信任你,你却背叛寡人!”赵德从指着谢步远骂道。
谢步远任由赵德从喷了自己一脸,一言不发。
“放肆!”万雅沉声喝道:“谢相忠于王上!你敢乱语!”
谢步远听万雅说完,才道:“王后,此人乱国,该如何处理?”
万雅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谋逆者杀!”
赵德从呆了,回首看众文武,那些人面无表情,好似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
“大嫂!饶命啊!我是被谢步远逼的,都是他的主意啊!”赵德从哀求道。
万长安喝道:“来人!拖下去正法!”
赵德从突然奔向赵宇,抱住他的大腿哭叫道:“大哥!救我!他们要杀我啊!”
万雅面如含霜,正要说话,却听的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哥?你是在叫我吗?”
一直痴傻的赵宇此刻仿佛换了一个人,以前那个唯我独尊的赵宇又回来了。
眼前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谢步远只觉的后背直冒冷汗,原本他料万雅如今势单力薄必然会借助自己的力量才能在淮国站稳脚跟,但是赵宇突然清醒过来,却打乱了他的所有盘算。
众人之中,只有万长安面有得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赵德从呆了一下,突然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急切道:“大哥!救我!”
赵宇低头看着赵德从,良久之后,突然哈哈笑道:“我救你?你怎么不救我呀?”
许久,赵德从也大笑起来,站起身指着众人,越笑越癫狂:“你……你们……哈哈哈……都是小人!”被他指着的人无一人敢与他面视,纷纷低下头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赵德从突然拔出捉他来殿上那员武将的佩剑,狠狠的往脖子上一拉,然后倒了下去。
赵宇缓缓走下来,拾起长剑,仔细观看上面的血迹,好似发现什么心爱之物一般,那迷恋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赵宇转身一剑从谢步远后背刺入。
谢步远艰难的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笑容邪魅的赵宇,想说什么,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赵宇转身,大步离去,万长安紧跟在身后。
谢步远咧嘴一笑,血涌出来。
万雅奔下来,伏身查看,急忙叫人:“快传医士!”
谢步远一只手握住万雅的手,另一支手用尽力气从腰上扯下一块玉佩,放在万雅手中,便再无一丝气息。
万雅最后一个走出大殿之后,得到禀报,赵德从一家妻小已尽数被杀。
低头,万雅看着手中那带血的玉佩,上面赫然有谢步远的名字,万雅的理智让她扔出去,但最后她却双手紧紧的握住,谢步远的血,从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