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秉兰见状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被人裹挟着下了城楼。
“告诉苏预娘!袁秉兰要抓活的!”周安道恶狠狠的对身边的人说道,见到自己损失了那么多兄弟,他算是恨上了袁秉兰了。
城门被打开,周安道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便是此时,突然听见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从远而近传来,周安道急忙登上城门,便看见一片黑压压的骑兵向平泽城压来,那熟悉的大旗证明了对方陈军的身份。
“快!快进城!”周安道急得脸色的白了,那黑压压的一片,便知道来人远远多于自己一方。
终于,武朝的人总算在陈军赶来之前,全部进入了城中,周安道长长舒了一口气,若是对方早到半刻,自己等人的后果不堪想象!
苏预娘来到周安道身边,面色凝重:“不是说这里只有两千人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骑兵?”
周安道苦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领着陈国骑兵赶来的正是奉命阻挡卫含光的冯献之。
“幸好对面来的都是骑兵。”苏预娘冷静的说道。
“你可别忘了城内还有不少陈军呢!”周安道提醒道。
“我带着一半人守城足够了,其余的人立即清缴城内的陈军!”
周安道知道这是唯一正确的做法,也不和苏预娘争,立即点头道:“城上就交给你了,我带人去收拾袁秉兰!”说罢便带着人转身下了城墙。
冯献之见到武朝军队已经顺利入城,心中窝火,但仍然拍马而出,单骑来到阵前,对城上高声喊道:“城上的武朝军士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投降,本将军保你等一条生路!”
苏预娘冷笑道:“既然如此,你不妨来攻一攻,看看你是否有那个本事!”
“你是谁?叫周安道来说话!”冯献之见的苏预娘面嫩,料也不是此次武朝军士的主将之人。
苏预娘心中一动,回道:“我便是周安道!闲话少说,要战便战,不战就滚回去!”
冯献之虽然听过俘虏说起周安道年轻,也没料道会是这般年少,看对方从容不迫的模样,确实有一军主将的风范,心中也不由得迟疑起来。
苏预娘瞧在眼里,说道:“此地离开源城不足两百里,大将军援兵随时便到,我若是你,便会立即带着骑兵离去,莫非你觉得你的骑兵会攻城!”
冯献之哈哈一笑道:“周安道你不奇怪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吗?卫大将军的援军,可不止你们在等着!”
苏预娘闻言,面色大变,陈军出现在这里果然不同寻常,若真如冯献之所说,则先前向大将军通报之事必然被对方所知,定会设伏,只是苏预娘现在还想不通谢至仁如何才能摆脱窦宪,把大军带来开源城,姜国定然不会让他轻易成功。
见苏预娘久久不语,冯献之以为他怕了,把语气放缓和,劝道:“如今之事,已不是你区区几千兵马能改变的,不如早些投降,也能保全士卒性命。陈国必然对将军多加封赏,此非战之罪,乃时不利也,望将军三思。”
就在苏预娘心神不守之时,周安道得到手下的禀报,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城楼上,抓过一张弓,搭箭便往冯献之射去。
冯献之听的声响,见到一点寒星直扑自己而来,面色如常,随手拔剑把箭矢挡开:“周将军,你手下之人也太过放肆了。”
周安道往着冯献之:“老小子!你真是有眼不识真佛,老眼昏花至此,还敢领兵作战?趁早回家养老吧!看清楚了!爷爷才是你口中的周将军!”
城上军士闻言哈哈大笑。
冯献之凝神望去,果见说话之人穿着更好的铠甲,虽然也很年轻,但其中自有那股领兵日久生成的气势。
知道自己被对方戏弄了,冯献之虽然心中恼火,但面上依然风轻云淡拱手道:“周将军,以我年龄做你父辈已经足够了,何必口出恶言,辱没门风?”
周安道笑道:“这话对你可不吉利,我父辈都死完了,你可早点退去吧,说不定还能捡条狗命。”
听到周安道再三辱骂自己,便是再好性子的人也有三分火气,冯献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既然如此,那便让上天决定,到底谁死谁活!”说罢调转马头回了本阵。
见到冯献之带着人暂时退了,周安道提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可想到他说的话,又觉得头疼不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把守城的重任交给了苏预娘,自己带着人继续清剿城内的袁秉兰,毕竟这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至于冯献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活人岂能让尿憋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