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平静得可怕,好像说的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面部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好像为了佐证他的说法,他说完后就继续修补房子了,留下两人在原地愣着。
沈羽明白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怎么可能不伤心?不是所以的伤心都要把伤口撕裂给别人看的,自己为什么要再次让别人伤心一次呢?
少女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男人,又伸手拉住对方的手,好像这样能给自己更多的安全感和温暖。
“我要去找一下薛青华,你回家看看吧。”陈安转过头对着少女轻轻说道,并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
在陈安眼里,沈羽就是一个小丫头,就算是根据身体年龄来看也是小丫头,更别说她一直都被封印在床上了。
对比自己已经四十几岁的年龄来说,相差了不止一轮,所以陈安总能给最大的宽容给这个女孩。
沈羽听见回家二字心中一颤,想到了那个一直照顾自己的身影和战场上发狂的血红战士,感觉眼泪情不自禁的溢满而出,轻轻的擦了擦脸,和陈安走了相反的方向。
很快,她见到了熟悉的土楼,因为这里没有地窖也有些偏远,整个楼房还算完整,也就房顶的瓦片破了几个洞。
沈羽拿出自己保管得完好无损的钥匙,穿过锁芯,卡塔一声,门开了。
熟悉的土尘气,亲切的布制,明明几天前还很熟悉,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陌生了?陌生得不亲自去摸摸都感觉自己是在梦里。
“我。。我回来了,哥哥。”沈羽哽咽着,说出了沈飞每次回家的话,心中期待着回应,但是知道并不可能。
女孩缓缓的走进房间,平躺在床上,一如自己被封印的那些年,只是如今自己能动了,周围却物是人非,眼前视线逐渐模糊,一道暖流缓缓滑过脸庞。
另一边,陈安也到达了当初的办公大楼。
不,不能说是大楼了,只能说是小平房,周围繁华的模样变成了一片废墟,陈安还能想象到当初大楼崩塌时的情景。
整个大楼拦腰崩塌,砸到周围的建筑,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周围也开始崩塌,也许还有一堆野兽在周围奔袭,在不断的搜寻消失的百姓。
“老薛,我来找你了。”陈安走进办公小楼,大声的喊着,空旷的大厅带着头顶漏风漏风式的设计,响亮的声音不断回转。
等了半天发现并没有人理自己,陈安有些尴尬,然后感知了一下。
没人??!
卧槽,没人在这里那我怎么找他啊。陈安感觉很淦,自己走了这么远就为了拿着薛青华的黑历史来diss他一波,哦不是,是为了人类的建设,怎么能没见到大荒城的城主呢?!
“那就先回沈羽那吧,等会去打听一下薛青华在哪。”陈安扭头就往沈羽家走。
还是当初和沈飞一起走的街道,不过周围不再有做着小生意的百姓,当初受到自己生命赐予的那个胖子老板也没了。
那个店已经消失了,没错,就是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因为这下面有一个地窖,里面的人都死于野兽入侵,如今地窖的血腥味都没有散尽。
怎么样的语言才能形容荒凉?登孤垒荒凉,危亭旷望,静临烟渚。说的就是现在了,十室九空已经算是很夸张的描述了,但是如今的大荒城已经不止是十室九空了,完全就是寥寥无几。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不然就算我把血红巨树忽悠过来了也守不住啊。”陈安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心中难免有些寂寥。
走进小土楼,并没有看见陈安想象之中的画面,没有扶着墙哭的少女,也没有在地上抱着双腿哭泣的少女,什么都没有。
“这丫头长大了啊,果然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最大的。”陈安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句。
然后打开房间门,看见了已经睡着的丫头,还带着些许泪痕,竟然有种梨花带雨的感觉。
刚刚还说这丫头长大了呢,结果躲在这哭呢,陈安笑了笑,轻轻的将被子搭在沈羽胸前,虽然她现在的体制也不会感冒。
大锤日记:上次有好吃东西的店没了,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