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雅望把磁带放入吴墉书房里那个高档录音机里,按下“播放”键,一阵悦耳的吉他声响起。翻录的磁带音质自然很差,但这并不影响吴墉的判断力,这是首好歌,旋律轻快,朗朗上口。
“这就是你上次想找却找不到的歌?”
“没错,怎么样,好听吧?”吴雅望得意道。
“没想到你还颇有番机缘,我不懂音乐,但我能听出来这是首很优秀的作品,如果你表哥得到这首歌,或许能赢得一份合约。”
“所以,给钱吧。”吴雅望伸出小手,道:“我一共买了三首歌,有了这三首歌的话,只要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不是傻子,就一定会签下表哥,给他发专辑的。”
“这么有信心?”
“我对他有信心,他可是天才。”
“他是谁?”
“写歌的人啊,哎呀,您别管了,给钱吧。”
吴雅望摇晃着吴墉的胳膊,不住撒娇。吴墉叹了口气,道:“好了,爸爸给还不行吗,他要多少钱?”
“他说不知道,但是说按新人约定合同,该多少给多少,死板的很。”吴雅望撅着嘴,心里有些不满,要多少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弄那么复杂干嘛。
“他这是聪明,只有按照正常的法律合同,才能保护自己的著作权。一首作品发表之后,会在版权协会自动生成权益保护机制,著作权归词曲作者分享,首唱权归原唱歌手,歌手在五年内享有此歌的独唱权,任何想要拿这首歌做商业用途的都要交使用费,五年内归歌手所有,五年后独唱权自动丧失,使用费归词曲作者,这就是他要定合同的理由。”吴墉解释道。
李默此时要在这里恐怕要大呼冤枉,他那里知道这个世界的著作权是怎么回事,他只想低调稳妥的拿钱租房子而已。
“那他能拿多少钱?”吴雅望继续跟吴墉谈论钱的问题。
“我了解过,这个行业里,词曲作者是分等级的,最高的顶级词曲大家,一首歌可以拿到十万,但人数极少,一手之数而已;而那些优秀的词曲作家一万到五万不等,人数也不多;更多的则是那些普通作者,都在一万以内,而从没有作品问世的新人,有个一两千块一首歌都算烧高香了。所以,按照行业规则,他最高可以拿到两千块一首歌。”
“那成,两千块就两千块。”吴雅望想着钱已经足够李默租两年的房子里,也就满意了。
“钱我给你,唱片公司我给你联系,可是向阳这孩子的性格自小倔强,外冷内刚,他不想做的事谁也劝不了,你,有把握吗?”吴墉问道,当年曲向阳回邬县,他不止一次劝说曲向阳回南都发展,南都不想去就去京城,吴墉走南闯北多年,结下人脉无数,无论南北皆可助力,可是曲向阳毅然决然,宁死不回头。
“我没办法,却有人会有办法。”
“又是他?”
“哎呀,您别管了,准备钱吧,明天给我,我回房睡觉了。晚安!”说完,吴雅望取走录音机里的磁带,奔跳着回房去了。
吴墉苦笑着,心里想着是不是太惯着这个宝贝女儿了。然后笑容消失,脸色严肃的拿起桌上的电话,熟练地拨起一个号码。
“司徒吗?”
“是我,老板。”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让吴墉颇有不满。
“小望最近跟谁接触比较频繁。”吴墉问道。
“一中音像店里的一个少年。”
“他是谁?”
“他叫李默,是个穷小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查查他——”
“查他?一个十来岁的小子有什么好查的?”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不想滚回京城就去查。”吴墉一脸怒气地挂上电话,转瞬一阵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