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关于顾家兄妹的,你要听吗?”司徒朵朵眼神复杂地看着李默。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可以啊,说吧,有什么内幕?”李默的兴趣被提了起来。
“顾西崖,也就是顾家兄妹的父亲,生前是文体路太平洋超市的会计,三年前升任该店的财务部经理。这个顾西崖是个音乐发烧友,跟自己的老婆,音乐老师李霞算是志同道合,兴趣相投,结婚后生下顾家兄妹,小日子过得还不错。一切的变故还要从顾西崖升任财务部经理时说起,能当小领导自然能力不差,但他工作认真的同时,为人极为死板,不知变通。他的离奇死亡,恐怕跟他的性格分不开关系。”
“离奇死亡,你说的是他在警察局畏罪自杀的事?其中真有蹊跷?”
“这件事在京城的纨绔圈子传了一阵。京城警方通报的是顾西崖在担任财务部经理的三个月时间内,挪用公款一千万去参与地下赌博,输了精光,而后做成假账,污蔑文体路店偷税漏税。东窗事发后,被文体路店的总经理慕容强报警,抓进了警察局。认罪后,自己用皮带在拘留所自缢了。”
“慕容强?顾筝提到过这个名字,说是这个顾西崖在家中被带走的时候,曾说过,慕容强害他。顾西崖被定罪了吗?有确凿的证据吗?”
“证据链很完整,起码看上去无懈可击。因为顾西崖自杀,无法定罪,已经销案,尘埃落定了。”
“我感觉有古怪。”李默皱眉,挪用公款一千万赌博,好大的胆子啊。
“确实古怪,因为顾西崖的爱好是摆弄些民乐,从来没人见过他赌过钱。所以,这件事很大可能是顾西崖发现文体店偷税漏税,有一千万原本用来报税的钱被做了假账,不翼而飞了。前面说过,顾西崖为人死板,他肯定会追根诉底,然后真正拿走一千万的人感觉到了危险。”
“你是说慕容强?”
“是,也不是。这个慕容强只是慕容家的旁支子弟,在慕容家没那么大地位,他也没这么大能力偷天换日。”
“他背后还有人?”
“他是慕容廉的人。慕容廉是慕容家当代家住慕容河山的小儿子,慕容河山有两子一女,长子是慕容义,唯一的女儿还是你的正牌学姐慕容灵犀。”
李默的脑海里便呈现出了那张冷冰冰的脸,“冰山女神啊。”
“是啊,京城名媛,不知道多少豪门贵公子对她趋之如鹜。”
“不是有个邝什么的,在追求她吗?”
“邝浮生,这你也知道?不过他没机会的,慕容灵犀可看不上他,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而已。倒是你,机会不小,慕容灵犀对才华横溢的才子更感兴趣一点。”
李默顿觉脖子一凉,“朵朵姐,别开玩笑,我还没活够。”
“嘁!有贼心没贼胆。”司徒朵朵面带鄙视。
“不对,我是两个都没有。别说这个了,继续说顾西崖的事。”李默连忙转回话题。
“这件事能被京城的纨绔圈子讨论,必然是有纨绔卷入了。”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慕容廉的手笔?”
“不错,顾西崖不赌钱,慕容廉却嗜赌如命。慕容家家教严厉,不可能花钱供慕容廉滥赌的,所以赌资从哪里来,只能是手下的马仔帮他弄了。”
“慕容强就是帮他筹钱的马仔。”
“是之一,区区一千万哪够慕容廉挥霍。慕容廉是慕容集团的董事之一,手下也聚集了不少的人,这些人受慕容廉的庇护,哪能不上杆子送钱。所以,那一千万就是慕容强通过做假账的方式给截留下来,孝敬了慕容廉。”
“那慕容强为什么非要顾西崖当这个财务部经理,找个听话的不就行了。”
“这事慕容强可做不了主,慕容集团的中层级别都是大区人事部门直接指派,除非慕容强直接插手。但显然,慕容强错估了顾西崖的固执,没有提前跟慕容廉打招呼。事后顾西崖发现假账,打算直接上报大区高层,慕容强才慌慌张张地找到慕容廉。”
“为了一千万的假账,犯不着把顾西崖弄死吧?”李默有些疑惑,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杀人可比做假账、偷税漏税严重多了。
“所以说顾西崖的固执超乎想象,他本身就是个做账高手,顺藤摸瓜就摸到了慕容廉的身上。”
李默大吃一惊,“他不会去举报了慕容廉了吧?”
“顾西崖固执,却还不傻,他没有直接举报慕容廉,而是找到慕容强,让他补足账面上的一千万亏空,并保证以后不得打假账的主意。否则他就上报大区高层。”
“顾西崖是想息事宁人,恐怕也是为了自保。”
“的确,如果东窗事发,顾西崖必定受池鱼之祸,他不想背这个黑锅。”
“这也可以啊,补回一千万,不就万事大吉了。”
“纨绔之所以是纨绔,就是从不按常理办事。慕容廉自然不肯掏一千万帮慕容强填窟窿,尽管那些钱都进了自己口袋,他让慕容强自己解决问题。”
“慕容强拿不出钱?”
“善财难舍,慕容强就算有,也不会给。于是他找了一群地痞流氓去威胁顾西崖,让他老实点,跟他合作。”
“好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