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藉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
此火为大祖国的语言和乱石投筑的梁山城寨
以梦为土的敦煌——那七月也会寒冷的骨骼
如雪白的柴和坚硬的条条白雪 横放在众神之山”
首先注意到诗的内容的是,坐在前排主席台上的一个戴眼镜的花甲老者。
随着邱玲朗诵的节奏,老者先是一愣,然后抬起头,失神地看着台上的邱玲。
这诗……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投入此火 这三者是囚禁我的灯盏吐出光辉
万人都要从我刀口走过
去建筑祖国的语言”
邱玲的声音萦绕着整个礼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礼堂开始变得鸦雀无声了。每一个人都放松着自己的耳朵,任由邱玲的声音涌入来,一直涌到自己的心里。
“我甘愿一切从头开始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也愿将牢底坐穿
众神创造物中只有我最易朽
带着不可抗拒的死亡的速度
只有粮食是我珍爱我将她紧紧抱住
抱住她 在故乡生儿育女”
花甲老者努力搜索自己的大脑,却是徒劳。纵是以他的阅历,这首诗确实丝毫没有印象。
这是一首新创作的诗吗?台上的女子就是诗的作者?很难想象一个看似娇弱的女子,竟然写出如此具爆发力的诗。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也愿将自己埋葬在四周高高的山上
守望平静的家园
面对大河我无限惭愧
我年华虚度 空有一身疲倦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岁月易逝 一滴不剩 水滴中有一匹马儿一命 归天”
邱玲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好像每念一个字,都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
这是……
台下的观众都开始攥紧拳头,有不少人不由自主站了起来,而自己却浑然不知,只知道跟随着邱玲的声音,跟随着诗中的情绪,一直……
“千年后如若我再生于祖国的河岸
千年后我再次拥有中国的稻田
和周天子的雪山 天马踢踏”
花甲老者的眼眶开始湿润了。他摘下眼镜,试图擦拭去眼中的雾气,却不料被更多的泪花沾湿了手掌。台上朗诵者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了。
和大多数的观众一样,他闭上了湿润的眼睛,只留下耳朵在激昂的声音中,接受洗礼。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选择永恒的事业
我的事业就是要成为太阳的一生
他从古至今——"日"——他无比辉煌无比光明”
礼堂里鸦雀无声!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最后我被黄昏的众神抬入不朽的太阳
太阳是我的名字
太阳是我的一生
太阳的山顶埋葬 诗歌的尸体
——千年王国和我”
安静!!
“骑着五千年凤凰和名字叫"马"的龙
——我必将失败
但诗歌本身以太阳……”
邱玲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将声音和右手,一起挥洒出去。
“必将,胜利!!”
深深鞠躬……低下头的刹那,泪水已经滑下了邱玲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