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玫瑰大街坐马车过来爱比尔·莫德大街。</p>
康斯旦丁付了马车钱，下了马车，习惯性抬起头看一下天气。</p>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除了被升房租外，天空还阴沉沉，让人很压抑，窒息。</p>
新里徳城的整个冬季，差不多都是这种天气。</p>
有时候，甚至是大雪数天，难得有太阳出现过。</p>
“呼——！”</p>
康斯旦丁深呼口气，走去教堂的旁门。</p>
“吱！”</p>
康斯旦丁轻轻推开门，又慢慢推回去，缓缓走过去。</p>
走在走廊里，皮鞋轻轻地踩在上面。</p>
直到脚步声停止后，到了秘密之门。</p>
康斯旦丁依旧是习惯地把礼帽的尘埃抖掉，轻拍一下左右肩膀，微微蹬一下皮鞋，才慢慢推开门，走进去。</p>
甫进去门去，康斯旦丁便听到神父那苍老的声音：</p>
“你好啊，康斯旦丁。”</p>
神父听到门开后，轻轻的脚步声，便知道是康斯旦丁。</p>
拉尔夫斯不会这么温柔，拉尔夫斯的脚步声就跟用鞋底抽打脸一样噼啪响，无礼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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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夫斯恨不能把门甩掉下来。</p>
“你好，神父。”</p>
康斯旦丁礼貌地问候回去。</p>
“你总算出现了，康斯旦丁。”神父平静地说，看不出有什么情绪里面。</p>
康斯旦丁走到祭台对面的第一排暗红色的长椅，缓缓坐下，很快地回应神父：“嗯。”</p>
康斯旦丁不想解释什么，便想着转开这个话题，自然而然又有意加重“任务”这个词汇的语气，问道：“神父，【有任务】？今天吗？”</p>
康斯旦丁故意把时间状语放在后面，让“任务”这个词汇显得格外明显。</p>
“很抱歉，昨天给拉尔夫斯了，这个月的第二份任务，康斯旦丁。”</p>
神父如康斯旦丁所愿地即刻回答。</p>
“噢。这么不巧。”康斯旦丁早有所料，没有想到这么巧合，所以没有惊讶，但还是假装成微微惊讶的样子，再问：“那上次的任务？”</p>
“上次吗？”神父顿了一下，停下手里的事，似乎想了一下，再说：“拉尔夫斯帮你完成了。”</p>
康斯旦丁愣了一下，便恢复过来，说道：“谢谢。”</p>
这种情况也有过，但很少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p>
“不用谢我，谢谢拉尔夫斯吧。”</p>
神父抬起头，望着远处的长椅后的巨门，不知在思索何事，又回过神，拿起干净的白色软布，拭擦着一些圣杯。</p>
当然。</p>
神父也要是感谢的。</p>
没有神父的保密，拉尔夫斯不被允许一个人去完成。</p>
在杀手组织里，必须是两个人搭档。任何一个杀手都不能推卸。</p>
如果两个人，有一个不在场，这任务暂停，两人都要去接受惩罚。</p>
这是杀手组织的死的规矩，很严厉的规矩，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p>
但拉尔夫斯却做到了，不知道他怎么把神父这个沉抑寡言的老头说服了。</p>
神父就跟埋葬在坟墓里的活死人一样，死气沉沉，腐朽，泥古不化，很难说得动的。</p>
这一点。</p>
拉尔夫斯就做到了。</p>
“好吧，神父，我去找找拉尔夫斯先，那么，我先走了。”康斯旦丁站了起来，走到祭台旁，告别而道。</p>
与神父，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拉尔夫斯不在，神父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歹毒的老人，一个没有生气的死人。</p>
待在这里，跟阴森森的坟墓没有多大的区别。</p>
虽然这样说教堂，有些亵渎，但给康斯旦丁的感觉就是如此。</p>
康斯旦丁也没有兴趣跟神父调侃说笑，神父不是这种人。</p>
适可而止是最好的，不必热衷于表达语言能力。</p>
“嗯，祝你好运。康斯旦丁。”神父淡淡地说。</p>
神父与康斯旦丁，彼此都是熟悉的陌生人。</p>
“谢谢，你也一样，神父。”康斯旦丁说完，转过身，再说：“再见，神父。”</p>
“再见，康斯旦丁，上帝保佑你。”神父祝福。</p>
“谢谢。”康斯旦丁话落地，便走出去。</p>
…………</p>
拉尔夫斯的小院，一如既往的寂静。</p>
“吱！”</p>
康斯旦丁推开拉尔夫斯没锁的门，走了进去。</p>
“真是粗心大意。”康斯旦丁说拉尔夫斯没有锁门这个事。</p>
甫到门前，便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鼻鼾声，一个鼻音“嗯”拉地特别长，特别亮，比男高音歌唱时的高音还高。</p>
沙发上侧躺着一个肥胖胖的男人，一条花绿格子的羊毛毡盖在身上。</p>
他曲折着脚，面对沙发，肚子不断弹起沙发，又陷下去。</p>
黑色的礼帽掉在一旁，肚子露出肚皮。</p>
壁炉烧着干杉树枝，偶尔烧到树瘤子，便发出“噼啪”地炸裂声。</p>
康斯旦丁轻轻地走进去，捡起礼帽，就站在一旁，没有叫醒拉尔夫斯，也没有打扰到他。</p>
“嗯哼啊！”</p>
拉尔夫斯鼻鼾时而大，时而弱，总体来说，还是可以吵到睡不着。</p>
或许，失眠的人无所谓，反正都是睡不着，索性听一下，指不定会睡着了。</p>
壁炉的火光渐渐地明亮，从自个照耀自己，到照耀壁炉，到壁炉之外。</p>
因为外面天黑了。</p>
忽然，一道声响。</p>
“嗯——？”拉尔夫斯慢慢地翻了一个身，大肚腩朝外，手捶空。</p>
拉尔夫斯还没睡够。</p>
拉尔夫斯，不知道做了什么事，累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