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形势。</p>
他应该等不起了,应该是某个部位被打中了,虽然无关紧要,但是刻不容缓。</p>
否则,以他的心性和耐性,他不是这样鲁莽的人。</p>
现在,是好时机,如蛇般潜伏上去。</p>
康斯旦丁没有得意忘形,而是冷静下来地思考。没有趁机反击,而是躲避着,思考后,作下决定。</p>
越是靠近成功,越是艰难。</p>
借着阿肯笛·路易的枪声,披着黑夜的伪装,康斯旦丁不断地更改方向。</p>
“砰砰砰!”</p>
“砰砰砰!”</p>
“咔嚓!”</p>
“咔嚓!”</p>
“砰砰砰!”</p>
“砰砰砰!”</p>
……</p>
子弹即使是被射中,只要不是致命之处,康斯旦丁只痛地都哼一声,痛哼声淹没在枪声与风声里。</p>
康斯旦丁如黑曼巴蛇一样蜿蜒盘旋上去。</p>
一步!</p>
两步!</p>
三步!</p>
四步!</p>
……</p>
就在这一秒。</p>
康斯旦丁猛地举起枪:</p>
“砰砰砰!”</p>
射三枪,是习惯!</p>
硝烟散去,绿人难以置信,双目里是难以置信,疑问着:</p>
世界怎么有这种人存在。</p>
不,不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人。</p>
绿人还是死不瞑目,双眼睁大大咧咧,如同公牛巨眼般大,里面蕴藏着临死之前的无限恐惧与不相信。</p>
阿肯笛·路易端着举对着康斯旦丁的手“嘭嘭”地掉了下来。</p>
阿肯笛·路易的枪,最后还是没有射出救命的子弹。</p>
“叮!”</p>
康斯旦丁打开煤油打火机盖子,擦燃后,照着绿人。</p>
杀手与杀手的对决,仅仅是电光火石之间。</p>
昏黄的煤油打火机的火光,照着没有呼吸的阿肯笛·路易。</p>
绿人的脚中枪,胸口中枪,而这一处中枪,说明这是绿人的焦虑——眼窝处插着一枚子弹,眼珠儿破了,流出血水。</p>
“呼——!”</p>
康斯旦丁如同水库泄水一样呼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特别是心里一直有一种莫名的负担,现在随着阿肯笛·路易的消失也风消云逝。</p>
沉默了一会儿。</p>
“很抱歉,你是一个厉害的杀手,但你不应该这么做。确实很可惜,我也是迫不得已。”康斯旦丁由衷地敬佩。</p>
强者,往往让人有一丝佩服。</p>
但!</p>
生命就是这样子,你杀别人之前,最好做好死的心理准备。</p>
杀手的世界,没有善恶,没有慈悲,只有生死。</p>
康斯旦丁久久伫立着,不再多说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事情。</p>
“呼。”</p>
此时。</p>
一片雪花落下来。</p>
庭院逐渐有一丝清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大件物体的轮廓。</p>
这是一处应该要装修的庭院,所有的房屋都被打坍塌,庭院没有花草,花草可能是被踩踏掉了,也可能是被雪冻散了。</p>
一条肮脏的,一块一块掉毛的,黄毛的狗,死在雪地上,浑身污渍,如同冻死街头的流浪汉。</p>
这应该是一条流浪狗。</p>
接着,第二雪花落在狗的眼角上,它不会再跑着跳着,摇着尾巴,抓雪花。它也不会再吠,如同大地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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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雪花纷纷扬扬落下。</p>
康斯旦丁的黑色的礼帽上,迅速粘着雪花,不一会儿,仿佛是芦花绽放在头上,或者人行走在芦花里,隐没在芦花里一样。</p>
肩膀也盛着雪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