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声来自康斯旦丁。</p>
康斯旦丁被自己的一口唾液不小心给呛到。</p>
缓和一下，凑近一看。</p>
流浪汉，已经死了。</p>
彻底地死了。</p>
嘴巴硬邦邦地张开，仿佛是临时之际，呼吸困难导致的。</p>
可以想象到，流浪汉在垂死挣扎的恐惧，最后还是被死神的镰刀，一刀两断，一断这卑微的生命，再断这悲哀的命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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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僵硬地摊着一摊浑浊液体，似乎是血与鼻水的混合物。</p>
眼睛圆圆滚滚，几乎嘭出来。</p>
康斯旦丁看到流浪汉的双手时，忍不住本能地恶心。</p>
双手布满鱼鳞般发霉似的斑点，滴滴点点，密密麻麻，如海蛎子覆盖的木柱。</p>
这与伯顿·杰克逊的情形一模一样。</p>
是黑疽病。</p>
这表明，这种病可以人传人。</p>
不过，流浪汉肚子并没有千疮百孔与肿胀。</p>
这一点，有些特殊。</p>
康斯旦丁又找了一段树枝，抹了抹一下发霉一样的斑点，忽地，皮都被刮掉。</p>
怎么可能？</p>
康斯旦丁不敢相信，会有这么恐怖的事情。</p>
确实难以置信，流浪汉的皮肤，轻而易举可以揭去。</p>
康斯旦丁又用树枝微微在流浪汉的脖子上，轻轻一戳。</p>
“嘭！”</p>
发生一声轻响。</p>
康斯旦丁闻声一躲开。</p>
脓液一样的黑血，喷了出来，像地下天然气一样暴躁。</p>
如果被他溅到眼睛，后果不堪设想。</p>
血液包裹着黑疽病毒，它能通过血液传输，从眼睛处，也能入侵。</p>
所以，眼睛不能碰到这个糟糕的东西。</p>
康斯旦丁想象着，应该是黑疽病毒，把血管腐蚀，堵塞，引起人呼吸困难，最后窒息而死。</p>
这只是黑疽病毒的危害之一。</p>
腐烂，疼痛，这些同样是黑疽病毒的威力。</p>
最叫人恐惧的威力，是它具有强烈性传染，人传人，与发作时间短。</p>
事情到了这里，突然有些棘手。</p>
康斯旦丁告诉自己，没有必要事情，最好原地不动，不出门。</p>
默默地。</p>
康斯旦丁把树枝扔去，霍然地走回西蒙斯公寓。</p>
上楼的时候，咳嗽声，比前几日少了很多。</p>
有可能，是睡着了，还有可能，死了。</p>
未来的时光，注定不安宁。</p>
…………</p>
天微微亮时。</p>
康斯旦丁已经完成一日之计在于晨的计划。</p>
泡着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读《数学原理与朴素哲学》这本书。</p>
久久未被敲响的门。</p>
终于难得一次，被敲响。</p>
这敲门声，把康斯旦丁从深思的深海里，拉起来，如同抛到海底的船锚一样。</p>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康斯旦丁没有被打扰到之意，反而是期待之意。</p>
会不会是歌莉娅回来。</p>
或者，哪一位好心人遇到歌莉娅，把歌莉娅送回来。</p>
虽然这希望不是很大，依然情不自禁地幻想与期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