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旦丁的眼神放在安琪儿肿胀的肚皮上，再静静观察一下。</p>
确实没有动静。</p>
康斯旦丁开口：“几个礼拜？”</p>
安琪儿想了一下，说：“二十一个礼拜。”</p>
“还有一段时间，怎么来这种地方？荒山野岭，不利于婴儿的发育。”</p>
“为了躲避追杀，最后，还不是一样被你找到了，终究逃脱不了，谁叫一个孕妇在走路时，同时拉着两辆马车。”</p>
安琪儿极其平静地说道。</p>
这两辆马车指的是她与肚子里的孩子。</p>
康斯旦丁听到之后，没有愧疚与尴尬，安然无恙，没有什么表情。</p>
过了一会儿。</p>
安琪儿用一种哀求的语气说：</p>
“等一下，开枪的时候，只往我脑袋或者心脏这个地方吗？”</p>
“我不想我的宝贝死的时候，带着子弹。”</p>
仿佛，这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在苦苦哀求一样。</p>
康斯旦丁沉默着，没有说话。</p>
不知道，康斯旦丁是答应，还是拒绝。</p>
矮屋之外。</p>
墓地的上空，阴风阵阵。</p>
渐渐地。</p>
落下如同眼泪一样的物质。</p>
寂静的墓地，响起三声枪声：</p>
砰——</p>
砰——</p>
砰——</p>
康斯旦丁没有立刻转身离开，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p>
安琪儿的眼睛，睁地巨大巨大，如同牛眼马目一样，死不瞑目。</p>
眼睑一动不动。</p>
安琪儿彻底死了。</p>
康斯旦丁走上去，摸了一下，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冰冷冰冷，像一条雪糕。</p>
康斯旦丁低喃一句：光明。</p>
转身，离开矮屋，原路返回。</p>
来时过于谨慎，没有细细观赏这别样的景色，走时，康斯旦丁慢条斯理地边走路，边看。</p>
除了尸体，又多了不祥象征的乌鸦，停在枯枝条上，“呱呱呱”地叫。</p>
地上窜来窜去，几只老鼠。</p>
看样子，老鼠还没有死透。</p>
不知不觉，康斯旦丁回到与拉尔夫斯分别的地方。</p>
拉尔夫斯看着墓碑睡着了。</p>
鼻鼾声响彻云霄。</p>
拉尔夫斯太累。</p>
他一个礼拜多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大病初愈，又疲惫，又虚弱。</p>
拉尔夫斯本想微微闭目养神，谁知道，竟然会自己睡着。</p>
康斯旦丁没有拍拉尔夫斯的肩膀，而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p>
时间还早，不急于一时。</p>
天色用灰暗变为暗暗。</p>
如果，不叫醒拉尔夫斯，拉尔夫斯可能会睡到明天，才会醒。</p>
康斯旦丁只能抽出匕首，用匕首拍了一下拉尔夫斯。</p>
拉尔夫斯睡梦里呢喃几句，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p>
“喂！”</p>
“拉尔夫斯，该走了。”</p>
“喂喂喂！拉尔夫斯。”</p>
康斯旦丁边拍打着，边叫道。</p>
拉尔夫斯仿佛死了一样，没有知觉。</p>
事到如今，只能这么做。</p>
康斯旦丁把匕首放回原位，抽出手枪，把手枪对举着天空。</p>
“砰砰砰！”</p>
三枪化作一枪发出。</p>
只见，拉尔夫斯猛地准确无误地拔出手枪，大叫：</p>
“发生什么事？”</p>
“什么事？”</p>
“怎么了？”</p>
过了一会儿，拉尔夫斯才反应过来，是康斯旦丁搞的恶作剧。</p>
大梦惊醒的拉尔夫斯，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p>
拉尔夫斯并没有急着找康斯旦丁算账，先让自己体力恢复一些。</p>
拉尔夫斯大气粗喘，显得格外疲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