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旦丁仿佛掉入深海里一样，喘不上气，如同被人掐住脖子一样，眼睛痛苦地挣扎地鼓出来，几乎脱离眼眶。</p>
“咳咳咳……”</p>
隧道没有了煤油灯光，回归于它的黑暗里。</p>
鬼女人在黑暗里，不难想象，她同样好不到哪里。</p>
伴随着鬼女人的咳嗽，逼仄的隧道盈灌着腥臭的浓味。</p>
这对于康斯旦丁而言，简直就是雪上加霜。</p>
这窒息感来的突然，又不突然。</p>
康斯旦丁意识到，这条隧道，没有通气孔，要么最近的地方也不会有，不然，不会没有空气。</p>
煤油灯因为没有空气，不得不像人一样，死去。</p>
人死了不会复活，煤油灯灭了，还可以复燃。</p>
现在，情况极度严峻。</p>
要么向前进。</p>
要么后退出去。</p>
此时此刻，抉择只有一个未知的，就是向前进。</p>
后面的退路，随着鬼女人的阐述而彻底断了。</p>
即使以谋杀鬼女人的生命做筹码，威胁她的主，不见得有几多效果。</p>
这样的信徒，重量微不足道。</p>
与阿道夫相比较，相形见绌，天壤之别。</p>
而且，鬼女人一样受窒息而死威胁。</p>
这侧面说明，鬼女人，没有什么价值了。</p>
她就是一位传信人，与引路人。</p>
在窒息里，康斯旦丁陡然而生，一股无力感。</p>
这是死亡的前兆。</p>
死的感觉。</p>
很快，枪林弹雨，出生入死的磨炼，杀手的素质让康斯旦丁迅速冷静下来。</p>
幡然醒悟。</p>
它不是要杀死他们，而是要把他们望目的地赶，如同牧羊人把牛羊望羊圈里赶一样。</p>
是的。</p>
现在康斯旦丁要做的，不是坐以待毙，而是继续前进。</p>
只是，这与坐以待毙有什么区别？</p>
这不是自寻死路？</p>
然而，没有其他的选项让康斯旦丁选择，他只能这么做，也仅仅有这个没有选择的选择。</p>
“喂，别叫了，往前走吧！”</p>
康斯旦丁嫌弃地说道。</p>
“咳咳咳……”</p>
鬼女人依然咳嗽不已。</p>
猛地。</p>
只听见一声“噗嗵！”</p>
鬼女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带着颤抖，很明显，她极力压制着咳嗽，虔诚地祷告：</p>
“主啊！仁慈的主啊！”</p>
“我的父！”</p>
“我的父！”</p>
“请让我安详地回到你身边。”</p>
“别这样，仁慈的父。”</p>
“太难受了。”</p>
“好像上吊一样。”</p>
“仁慈的父，如果你听到我的呼唤，请让我在睡梦中，回到你的身边。”</p>
“就在睡梦里，别让这种方式，太些难受，咳咳……”</p>
鬼女人还没有祷告完，再次咳嗽起来。</p>
康斯旦丁以为她要祈祷活着，意料之外，她要死得安详。</p>
确实，睡梦里死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方式。</p>
这比起极端的自杀，显得温柔，有温度。</p>
康斯旦丁皱着眉头，本想再次开口，但蓦地，呼吸再次顺畅。</p>
这是圣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