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康斯旦丁,像猿猴一样长着一条尾巴。</p>
康斯旦丁的尾巴没有毛绒绒,反而有些奇怪,因为最末端是一只眼球。</p>
康斯旦丁用一条藤子,把它绑在胸前,不让它到处乱窜。</p>
眼球在康斯旦丁胸膛前挣扎,不断地扭动,藤子把它绑得紧紧的,它挣扎了三分钟,泄气般地放弃。</p>
远远看着,好像一只雏鸡在康斯旦丁胸前安窝。</p>
一个严肃的男人,一只可爱的眼球。</p>
看着,让人情不自禁地发笑。</p>
过去这么久,拉尔夫斯依旧放肆地狂笑,与笨拙的企鹅相似,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脯。</p>
拉尔夫斯的动作似乎有些夸张,但他的笑声,更是夸张不已,从接连不断的笑声,到喘不过气的笑声。</p>
康斯旦丁极其不满地朝着拉尔夫斯,用十分充足讥讽的语气说道:</p>
“闭嘴!拉尔夫斯,你的声音真难听,你不知道吗?”</p>
虽然康斯旦丁是如此的厌恶,如同厌恶一只咄咄逼人的苍蝇一样,拉尔夫斯依旧我行我素地大声发笑。</p>
“无药可救。”</p>
康斯旦丁望着拉尔夫斯,如同医生一样作出最后的诊断,便径直走开。</p>
直到一段距离,拉尔夫斯才忍住笑意。</p>
拉尔夫斯太乐观了,一点小事都可以这么欢快。</p>
“喂!伙计,你要去哪里?”</p>
拉尔夫斯大喊着,但康斯旦丁没有停住脚步,也没有回过头。</p>
忙不迭地,拉尔夫斯不再继续大喊着康斯旦丁,赶紧扛起小船,追上康斯旦丁。</p>
天黑得深沉。</p>
海浪一波高于一波。</p>
暴风雨来临之前,风先到。</p>
风吹着幽暗的海水,吹着乌干果岛的热带雨林性的树叶,吹着康斯旦丁与拉尔夫斯。</p>
没多久。</p>
满天暴雨如注,在滚滚震震雷声之中。</p>
康斯旦丁与拉尔夫斯被迫无奈在两棵大叶子树之下躲雨。</p>
雷电天气,在树下,虽然有被闪电袭击的巨大可能性,但比起被暴雨淋成一个彻彻底底的落魄人,就无足轻重。</p>
哗哗哗……</p>
雨在下。</p>
康斯旦丁与拉尔夫斯肩并肩站着,头顶是叶子与翻过来的小船。</p>
小船的底部朝上,形成雨伞。</p>
“真是一场大雨啊!”</p>
拉尔夫斯有所而慷慨,望着远方,望着脚下,过了一会儿,又对康斯旦丁说道:</p>
“伙计,这里足够高了,应该不会被淹了。”</p>
“不会的,除非它疯了,才这么做,不是吗?”</p>
康斯旦丁闻言,情不自禁地观察脚下。</p>
不知什么时候,雨滴汇聚成急流,向更低处流去。</p>
而所站之处,即使是在一处高高隆起的小山岗,但如果大雨连续下三天三夜,也会淹没到这里。</p>
至于会不会三天三夜,这是一个未知数。</p>
不过,根据热带雨林的暴雨,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p>
康斯旦丁便没有继续深思下去,因为深思,也无济于事。</p>
水能淹没到这里,那么整个乌干果岛都会被淹没,成为水底的岛屿。</p>
康斯旦丁没有回答拉尔夫斯,有些出神地望着充盈着雨水的空间,遐思着。</p>
拉尔夫斯只好自言自语,打发这躲雨的无聊时间。</p>
过了一个多小时,雨的气势,还是没有减弱的趋势,甚至汹汹。</p>
顿时,康斯旦丁莫名地闭着眼睛,侧耳倾听。</p>
像在听风声,听雨打叶子的声音,海浪的声音。</p>
拉尔夫斯则是百无聊赖地靠着树,闭着眼睛,在睡觉。</p>
康斯旦丁的人虽然在眼前,但康斯旦丁不屑拉尔夫斯,拉尔夫斯只好识趣地自己安静地待着。</p>
康斯旦丁就是这么一个人。</p>
复杂又简单,简单且复杂。</p>
嗯,怎么可能?</p>
康斯旦丁骤然轻挑眉毛,心里闪过疑惑。</p>
康斯旦丁再次张开眼睛,聚精会神地听,眺望,不禁又是疑问:</p>
怎么回事?</p>
没有?</p>
是的,没有。</p>
再闭上眼睛,试试。</p>
思索至此,康斯旦丁闭上眼睛。</p>
这时,长眉深深而折,心里暗道:</p>
不可能。</p>
不可能。</p>
怎么回事。</p>
康斯旦丁只好张开眼睛,向一旁的拉尔夫斯望去。</p>
康斯旦丁听到一个古怪的声音:</p>
雪白白。</p>
月明明。</p>
地光光。</p>
他死了。</p>
你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