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昨夜在她晕倒过去之前,准确来说是被他气晕过去之前,他已承认了另有新欢,但此刻她却在他的床榻上醒来,这里头有几种意思?
正当宁空顶着一个鸡窝头胡思乱想之际,屏风背后的谈论声戛然而止,她感觉到有人在靠近,才一个晃眼,那个笔挺的身躯就矗立在她眼前。
“醒了?”
他似乎早就料到自己醒来了。
“来吃点米粥。”异常柔和温润的嗓音。
宁空这才注意到齐逸手里端着个食物托盘,款款走到床榻旁,侧身坐在床沿边,她感到莫名的心惊,拉着被子踉跄地爬到靠墙的角落里。
齐逸瞅见她像只小猫一样怕生,齐逸有些不满之余又无可奈何。
“姑娘过来。”他声音低沉招呼道。
宁空茫然地看着他,没任何地反应,像失了聪一样,瞪着惊慌的眼睛,对周遭一切毫不理睬。
“姑娘,过来吃东西。”齐逸放下瓷碗,伸出手臂去接她,声音柔了几分,像是在哄一个三岁的小女孩,极具耐性的同时也带几分的威严。
因为宁空不敢告诉他真实姓名,但又不想胡乱起一个名字,所以只得告诉他自己无姓无名,那之后他便一直喊她作姑娘。
为此宁空非常感动,只凭孩童时代的一段缘,他便全然相信了她随口胡诌的话,对她的过去丝毫不过问,也从不明查暗访、刻意旁敲侧击。
她开始恐慌了,若他知道自己是被他退了婚约的女子而且还是盗瘾成性的小贼,他会不会受不了打击而发疯地追砍她呢?
但此刻宁空无暇理会他是否会发疯狂砍她,有一个比这更迫在眉睫的问题挡在两人中间,她需要问清楚,尽管她知道自己连发问的口齿都不清晰。
“你……你是打算将我娶进门,当……当小妾吗……?”
“哐当!”一声,齐逸错愕中碰落一旁的瓷勺。
刺耳的声音让宁空的脑袋更胀痛了,那颤抖的字句完全脱口而出的刹那,宁空后悔了,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不想听到任何的答案,是或不是对于她现今一个乞丐的身份而言,都过于奢侈遥远。
气氛变得诡异且僵冷。
齐逸的脸色变得如同黑底锅,冷硬焦脆的,附在上面的黑煤渣只要轻轻一抖,就会铺天盖地地撒人一脸乌黑麻漆的窘迫与难堪。
“如果是呢?”
生硬而冷漠的口吻让气氛再度雪上加霜,齐逸不明白为何会有一股汹涌的怒意涌上心头,胸腔被堵得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