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作为一名刚从新闻学院毕业的应届生,没少花费心思,才从比她优秀的众多同行竞争者中脱颖而出,顺利被华夏热点电台录用。
这次为了争取到来断头山脉采访的机会,她也是做出了不少牺牲,想起她那个中年油腻秃头上司,心底就是一阵恶寒。
可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采访机会,一下就被眼前的联邦战士给打断了,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森寒枪口,还有他们脸上不是在开玩笑的神情,张月言心中的最后一点期望,无情破灭。
“这位大哥,你就不能稍微地说一下里面的情况吗,现在联邦所有人都非常想知道呢?”
“抱歉这位女士,现在这里是联邦危险禁区,里面的情况属于高级机密,我没得到授权不能跟你说。”
“我看你们挺辛苦的,要不………”
张月言手伸进了口袋里,她事前准备好的信封还没来得及掏出,两名联邦战士把枪咔咔上膛,将枪口对准了这名女记者和摄影师。
“限你们一分钟内离开禁区范围,否则我们就将以重要情报泄露罪,对你们实施人身拘捕。”
张月言平常自诩为经验丰富老道的记者,可对上联邦严谨的军人,那些糖衣炮弹根本不起作用,反而会成为引燃他们的导火索。
“行行,我们马上离开,我也是看你们太辛苦了……”
她话还没说完,
握着枪的战士又走前几步,让他俩恐慌地接连后退。
张月言嘴角讪笑着,额头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冒出,看了眼身边的摄影师微微摇头,两人慢慢转身,朝断头山脉下山道路走去。
在他们不远处高举纸牌的家长们,看到这幕也没出现太多意外,因为这样的场景,他们在这段时间经常看得到。
“你赶紧走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拿出糊弄小鬼的那套。”男摄影师侧头瞥了眼她,脸上尽是不屑,“要是让boss知道这次空手而归,我俩就等着下岗领救济吧。”
“他妈的我怎么知道,原来这些狗东西不收礼的,一个个的装清高,神气什么啊,出去混得还有老娘好吗?。”
张月言捂着生疼的额头,长长叹出口气,从口袋中掏出包女士香烟,低头点燃,回头吐出串烟圈,充满怨气瞪了眼闸口巡防的士兵。
——
月光、
落在柏舟脸上,
他躺在一间充满刺鼻消毒水的房间内,里面白色仿佛是主题,除了床头旁的医疗仪器外,房内没有摆放很多的家具。
没错,这里就是一间病房。
“滴答、滴答………”
水滴溅落在水面中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水滴落下是有规律的,仿佛有种诡异魔力一样,能颤动心灵和灵魂产生共鸣。
柏舟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滩池水中央,背后是坚硬滑腻的湿土,
岸边微风轻缓吹动,掠起娇柔的花骨朵,水中水草横生,借着光线,清晰地倒映出他病态憔悴的脸。
“我这是在哪………”
柏舟痛苦的撑起身子,站立在池水中央,四周荒芜没有一人,水面上冰冷白雾袅袅升起,为此地凭空增添了些神秘意味。
岸边轻拂走过来一队人,他们穿着古朴破旧盔甲,腰间系着长剑,手中持长矛,护具面罩下看不清的脸庞。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一个接一个地慢慢走向水中,
柏舟想大声喊让他们不要继续走了,向下就是水里边了,会淹死人!
但他的喉咙跟锁住了一样,竟然发出不了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踏入水中。
首先是大腿没入水面、
然后是胸口
最后是头盔上的红缨
……
柏舟站在水面中央的泥土樵上,他看着能见度极高的水面下,眼中呆滞,简直不敢相信。
那一列铠甲军士,他们还在整齐地走着,在水面下走着,正朝着他所在的位置,不停走过来、
“滴…嘟”
“滴”
滴落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柏舟可以看见那道声音出现的方向。
“是天上!”
雨水从天上坠落下,点缀在水面之上,泛起阵阵水波纹,
虚圈颤抖着不停扩散开,他眼前一切开始重叠,都模糊不清。
水面那列铠甲军士,好像抬起了头,他们握着长矛,重重地整齐砸落在地面,好像是在进行古老的欢送,在护目遮挡下,那一双双猩红的眼珠尤为渗人。
“呼”
柏舟猛地撑起双臂坐了起来,他全身热汗打湿了衣服,脸上红扑扑地,头发湿漉漉地粘在了额头上。
“这是哪?”
柏舟看着整个房间,从房间装潢和浓重的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他可以确信了,现在是在医院里面。
“看来遗迹已经消失了,成功的回到了生存区内了。”
他咬牙起身,穿上床前有人放好的拖鞋,走到了拉上了的窗帘边。
“身体怎么这么疼,白与舟你到底搞了什么鬼啊?”
……
“靠,又沉睡了吗,每次你用我的身体,怎么也得事先跟我先打声招呼吧,每次你离开控制后,我的身体都这么疼,跟被别人胖揍了一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