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看着表情变幻莫测的李察，心下忐忑。</p>
该不会是又要发病了吧？</p>
还好最后又平静了下来。</p>
真是麻烦，上头说没有找到这家伙的资料，可能在黑客战、在轰炸中全部遗失了。</p>
这意味着他是个黑户。</p>
真可怜……</p>
一个星期过去了，李察恢复得很好。</p>
他一直在尝试建立下半身的控制，可惜没有任何反应。</p>
倒是内力在缓缓恢复中。</p>
深夜，一群神秘人闯入李察的病房。</p>
为首的是一个标准西方面孔的中年男子。</p>
李察神色一凝。</p>
军人！</p>
而且不是一般的军人，眼神冰冷，气质精悍，特种兵。</p>
现在他这副模样，来个三岁小孩都能解决。</p>
千万不要被识破才好。</p>
由于他的头和脸被包裹在纱布中，无法判断面具是否还戴在脸上。</p>
中年男子拿着检查单，看了许久，才缓缓道：“我叫文森特……”</p>
李察心念一动。</p>
文森特，《机械危情》的男主！</p>
文森特道：“查理，你说你是爱丁堡人，我很抱歉，爱丁堡已经被摧毁，网络也因黑客战大规模瘫痪，无法确认你的身份信息。”</p>
“什么？”李察目露震惊。</p>
文森特继续道：“国防部不愿继续支付高额医疗费用，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被转移到普通病房……”</p>
李察从见到文森特开始，脑海就在不断思索。</p>
文森特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他，难道他们的试验已经开始了？</p>
他佯装咆哮道：“混蛋，你们不能这样！我是一个士兵，因公负伤，你们这群吸血虫……”</p>
文森特等李察发泄完之后，才缓缓说道：“查理先生，即使你能留下来治疗，也无法恢复，只能永远躺在床上……</p>
“但我们这有个秘密项目，可以为你重构运动神经、肌肉和记忆，但前提是你本人自愿参与这个项目，并且承诺为我们保密。”</p>
李察心底一松。</p>
果然！</p>
如果文森特不来，那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甚至有可能被遗弃街头，悲惨死去。</p>
文森特所在的研究所，已经开始搜罗无家可归的残疾士兵做试验，说明英伦的秘密试验已经开始。</p>
李察的身份、家人和社会关系都完全丧失了，正是人体试验的最佳对象。</p>
试验对象将会被植入各种电子设备，在躯体，在大脑，能够让伤残士兵恢复行动力。</p>
李察沉默良久，最终点头道：“我接受。”</p>
文森特笑了。</p>
这家伙被炸成这样，脑袋还如此清醒，简直就是上佳的素材，比那些被割掉半边脑袋的家伙强多了。</p>
也许，能用他来做很多试验……</p>
很快，李察被转移到一处秘密研究基地。</p>
在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后，研究基地对他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手术。</p>
半个月后，躺在病床上的李察，脚指头突然动了动。</p>
紧接着下半身传来阵阵刺痛。</p>
然而他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p>
这意味着，他的大脑与下半身终于重新建立了链接。</p>
恢复行动力指日可待！</p>
文森特派了一个医生来给他做恢复引导，又经过半个月的艰苦训练，他终于能自由地控制下半身。</p>
不过想要站起来，还有一段路要走。</p>
这时，李察终于看到了自己的面孔，整张脸被严重烧伤，看不出本来的样貌。</p>
之前所佩戴的西方面具没法主动恢复。</p>
正好骗过了英国佬。</p>
他的右侧头颅，头发被剃光，有一条长达十厘米的蜈蚣状疤痕。</p>
“脑袋被植入了电子设备，还有肺部、大腿、手臂……”</p>
他用断臂感受着躯体上下的疤痕。</p>
这到底还算不算人类？</p>
……</p>
乌漆嘛黑中。</p>
李察的大脑中突然传来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一种像是磁带播放机卡壳的声音。</p>
猛地睁开双眼。</p>
房间里空空如也。</p>
什么鬼东西？</p>
他眉头紧蹙。</p>
难道是做梦？还是脑袋里边的电子设备出问题了？</p>
下一秒，那奇怪的声音再次传来。</p>
不是故障，而像是有人在对话！</p>
音调高低起伏有序。</p>
最重要的是，很清晰。</p>
“不是英语、不是华语，甚至不是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跟人类的语言有本质区别……”</p>
带有一种浓重的机械音。</p>
“难道是，AI的语言？”</p>
他尝试用思维触及那个声音。</p>
感觉很奇妙，就像自己能控制大脑，精神挣脱肉体，灵魂出窍。</p>
“你是谁？”一个声音忽然从他脑海中冒出。</p>
李察吓了一跳。</p>
紧接着，脑袋一阵刺痛，无数杂乱的信息涌入。</p>
似乎要爆炸一般。</p>
但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p>
脑部电子仪器在快速处理着传输而来的数据。</p>
然后，他就学会了那种奇怪的语言。</p>
给他的感觉，很先进，短短几个词语，就能表达很长一段信息，甚至某些用人类语言无法描述的感觉和思想，也能表达出来。</p>
“这就是AI的世界？”李察双眼闪了闪。</p>
这场景让他想到了《黑客帝国》中的记忆植入。</p>
相比于记忆植入，电子设备植入似乎更安全，因为记忆植入是强制灌输。</p>
而电子设备植入是小部分灌输，大部分可以通过设备亲身感受，身临其境融入其中。</p>
他思绪一动，刚刚那谈话的意思在脑中显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