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薄薄的碟在周皓手中犹如千斤重量,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里,原本就习惯屈居人下的腰背显得加佝偻起来,像一人赶出家门的老狗,狼狈且可悲。
告了心里医生,周皓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精神病院。
正值深秋,整个界呈现出一片令人绝望的枯黄,一阵秋风袭来,凭空卷起一团漩涡,围着周皓转了两圈,仿佛在他身上看不到何的剥削价值,又重新归于平静。
周皓随手将碟扔进了边的垃圾桶,望着方天边一片酡红幻化出的嘲弄笑容,低着头自嘲的笑了一声:“要像那个疯子所说的那样,我这个游戏角色,得未免也太憋屈了。”
在他的记忆里,大概在这个界上,正对他好过的有他素未谋面的父母吧。然而对那两个人的容貌记忆,周皓起来,总感觉一团迷雾遮挡了,剩下一些零碎片段,拼凑不出整的画面。
周皓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了由纺织厂宿舍的租房内,整个社会底层的缩影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破败的楼,仿佛上纪才能见到的老旧扶手,墙上的白灰早污和手印占满,仅存的一点泽竟然是那盏像是得了白内障的白炽灯。
到杂乱不堪的房间里,粗糙的石棉板加木梁隔开的墙壁另一头,房东刘婶训斥儿子的声音像是设置了闹钟,在周皓进屋的刹那晰的传来:“一天到晚不学好,玩游戏,我看你将来也跟隔壁的那个周皓一样,得跟个窝囊废似的。”
窝囊废这仨字整的概括了周皓这短短二十多年来的人生轨迹,像这种含沙射影的训斥周皓不听了多少遍,老实人的话永远都带着极穿透力,仿佛能看事物的本质,人心。周皓愤怒的攥紧拳头,要用砸墙的方发泄自己的不满,然而一到还欠着房东三个月的房租,拳头伸到墙边又忍了下去。
看吧,懦弱的人就算发脾气都要衡量得失。
周皓带着满腔的不甘,无力的捂住了耳朵。
不足一平米的窗户外,夜幕正在悄悄降临,相隔不过米外的城市另一端,以黄金港为首的娱乐场所灯红酒绿,探照灯划破夜幕,在天空中留下一笔的影。周皓怔怔的看着霓虹闪烁的高大楼层出神,疯子的话鬼使神差的在脑里荡着。
“事实上你看到的这个界不一定是实的。”
周皓默默的叹了口气:“如不是实的,为么我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叮铃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断了周皓的绪,周皓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那串号码就算周皓得了老年痴呆症也一样记得一二楚。周皓不那个女人为么会给自己电话,难不成经过这一年多的浪荡终于了所以要心转跟他续前缘?
也许在刚刚分手的那段日子里,周皓还在无时无刻的不着能将挽留,然而过了这么久,时间早已抹平了一切伤痛,留下的是一将尘封在心底的人生阴影罢了。
踌躇了久,周皓决定还是起这个电话,有些头绪如没有去适当的整理,终都会变成一团乱麻,缠绕着今生过往,令人无法挣脱。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依旧是那么软糯动听,好似一碗鲜嫩豆,入口化:“喂,是周皓吗?”
沉默了久,周皓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一句话彻底冲破了周皓的心里防线,周皓的眼圈渐渐湿润了,他有一肚子的相愁要说给听,然而老话说得好,好马不吃头草。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如何哭诉如何恳,他都不会去原谅。要像一个男人那样,潇洒的转身离开,留给对方一个追悔莫的高大背影。
周皓佝偻了一整天的腰板渐渐挺了起来,冷冰冰的了一句:“托你的福,还好。”
“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这事是我的不对,你是个好人,而我是个渣女,我本配不上你。我……”
周皓也没:“没有可能了!”
电话那头似乎没到周皓会有这种法,过了好一阵,才缓缓说:“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要找你复合,明天我就要结婚了,我就是你一声,到时候记得来喝我的喜酒哦。”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