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说:“现在,大家交心的时刻到了,从我开始。”
于是,老三首先做了自我介绍,他的名字,年龄,来自哪里,为什么来,来了多久,来了后有什么收获。等等等等。
这样,击鼓传花一样,大家轮流自我介绍,
轮到了丁一,丁一的姓名、年龄和来自哪里他不敢撒谎,那些身份证上都有,为什么而来,他就胡捏了一通。
那个拉丁一来的女人自我介绍完,骄傲地说:“我的成绩又涨了,他是我的新人。”
这里的他是指丁一。丁一是她什么新人,丁一可是心里一塌糊涂。
大家热烈地鼓掌,恭喜她又发展了新的队员,拯救了一个穷苦的人。
丁一总算明白了,他是女人拉来的,自然就是女人发展的下线了。一句是她的人了,还以为是女山大王抢亲什么的。吓死了。
自我介绍之后,大家就开始做游戏了:母猪拱食、小羊吃奶、公鸡下蛋,狗狗-爬-骚,做游戏输了的会有惩罚,惩罚的内容是讲故事,唱歌,跳舞。
女人邀请丁一玩小羊吃奶的游戏,丁一扮成小羊,女人扮成母羊,小羊要去吃母羊的奶。
丁一觉得很尴尬,女人说:“一定要放开,这个游戏的目的就是要锻炼我们的心智,导师的话说得好,发财的第一步就是要学会死脸,人把脸一死,什么事都不怕了,发财就指日可待了。”
女人说完,把丁一拉进怀里,要做小羊吃奶的游戏。这个游戏要男女配合,亲密接触。丁一尴尬死了,从女人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没有一个人发笑,正经得不要不要的。这是他们的必修课。
丁一不配合,游戏失败,大家喊道:“罚!罚!罚!”
女人放下衣服,关心地对丁一说:“没事,以后就放开了。进个故事吧。”
丁一说我不会。其实丁一是不愿意。
女人说:“那就唱首歌,无所谓的,大胆一点。”
大家喊道:“唱歌!唱歌!”
丁一还是不想唱。
那些人就继续喊:“要你唱,你就唱,拉拉扯扯不像样
!”
看来,不唱歌大家不会放过丁一,丁一只得马马虎虎唱了一段《西游记》中的“敢问路在何方。”
丁一的歌唱得很好,但是他故意唱得走腔走调的,难听死了。
大家喊道:“好!好!”
丁一总算过关,大家就开始继续游戏下去了。
三十几个人中间,有的看上去才十几岁,有的看上去六十出头了,有农村来的,有城市来的,有大学生,研究生,有文盲,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女人没有骗丁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三突然对大家喊道:“十二点到,熄灯,睡觉!”
头顶上的电灯突然一下熄灭了,“嘶嘶嘶嘶”,屋中间的铁丝上,一块黑布像大幕一样一下子拉上了,男人这边,女人那边。屋里一下就死一般安静了。
不过,这只是一个仪式,沉默了几分钟,电灯又按亮了,人又开始活动,憋不了的开始上厕所,尿液冲击便池的声音传来了,忍不住吸烟的人咳嗽声传来了,更要命的是,这里的蚊子有筷子那么大,它们嗡嗡的飞来了,如同电视里珍珠港事件中的飞机。
有的人点起了灭蚊片,很多的灭蚊片。蓝色的毒烟顿时就充满了房间,毒烟浓啊!浓得风扇的叶子都划不动了,精疲力尽地一停一顿的。
灭蚊片可能灭不了人,不然,明天一早,屋里就要趴下几十具尸体了。
厕所里渐渐没有了生意,巨大的蚊子也暂时放弃了进攻。这个时候,有人开始放-屁了,屁的臭味可能比灭蚊片的效果更好;有人开始说梦话了,应该是一梦间成了亿万富翁。
热浪滚滚。丁一身体下的席子在流水。可不是丁一撒的尿,是汗水。丁一想起老家笑小孩子尿床,说他是放排了,丁一多么想汗水真的能浮起竹席,将他漂回到樟河去。
热是一回事,丁一的脑壳里在思考着怎样才能找到丁二,看起来,唯一的线索还是在老三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