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嘴边露出了一抹轻笑:听师父讲了那么多年侠客们的故事,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他从背后抽出木刀,单手侧提着,刀尖将将点地,同时脚下步子一抬,迎着一众喽啰走去。
喽啰们很快便冲到了他的身前,因为山寨有不可害命的规定,他们也不敢向着对方的要害招呼。两个冲在最前的人,他们手提钢刀一左一右地向着青年的两条胳膊砍去,想要直接废了对方。
却见那青年右臂毫无征兆地一挥,木刀在他身前画了一个漂亮的圆弧。木刀无锋,便可看做木棍。那圆弧划过两个喽啰的脖子,二人便惨叫着斜飞了出去。
那二人被击倒后,便又有七八个喽啰冲了过来。他们见对方的身手有些诡异,便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一齐操刀冲去、砍下。
刀光闪动,眼看青年就要挨了刀子。却见他身形一动,整个人就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向后“飘”了将近一丈远,只叫那几刀落了个空。他两脚刚一落地,便又是一个纵步,整个人飞射而出。他的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到了几个喽啰的身侧。
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几个人的身上就都挨了重重的一击。
眼看又有几个弟兄倒地不起了,几个剩余的喽啰都有些慌了神。他们手拿着兵器,却不敢再冲上前去。
他们不上,青年却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他脚下一动,就向着那群喽啰们冲杀过去。一时间,惨叫、怒骂之声大起……
不消片刻,几十个山贼喽啰就都倒在地上“哎呦呦”地打滚惨叫。他们的脖子上、脸上、手臂上,都或轻或重地被印上了一条条红道道。
见自己手下的兄弟被对方很轻易地就料理了,三哥心里也生了惧意,他提了提气,厉声喝问道:“直娘贼!你胆敢招惹我们栖云寨,你就等着被绿林道的好汉们碎尸万段吧!”
“嘿嘿,小爷管你什么七云寨、八云寨的!既然为非作歹被小爷看见了,那就活该挨打。”
三哥原本指望自己山寨的名号能吓退对方,却没想那青年如此硬气,这反倒让他心里没了底。他提着胆子问道:“小子,你哪条道上的。道道字号!”
青年闻言却是一挑眉,口中吐出了两个字:“江——澜。”
三哥恶狠狠地看着江澜,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好小子,咱们走着瞧!风紧,扯呼——”
说罢,他便顺着来路逃回了树林。一众喽啰们见此,便赶紧各自起身,互相搀扶着逃进林间……
老者见到山贼们被打跑了,马上便带着全家来在江澜前面。
一家人低身下拜:“少侠大恩大德,老朽今生为报。刚刚若不是您,可能就,可能……”老者老泪纵横地说着,其他几人也都满脸的感恩。
江澜赶紧上前将老者搀扶起来:“老先生不必如此。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都是咱们江湖侠士应为之事。”他虽然嘴上谦逊着,但心里却美开了花——这毕竟第一次行侠,心里除了痛快,还是痛快。
“少侠、恩公。老朽之前在京城中任一介小吏,为官数载,倒也积攒下一些家当。恩公若不弃的话,就请……”
江澜猜到了老者的意思,还未等其说完,便出言打断道:“老先生,吾辈行侠,为的不是金银财帛……”他这般拒绝道,却是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您既然在京中做过官,那一定是见识广博。我这里有一样东西,还望老先生帮忙看看其出处。”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摸出一个丝绢包裹着的物什。
解开丝绢,只见那物是一个纯金的长生锁。
老者接过那长生锁,发现其入手十分厚重,看样子似是纯金而非包金。整个金锁做工十分精细,其正面镂刻有“长命”二字,背面则是左刻天龙、右刻飞凤。锁的左右两端各接连着金链,金链有竹签般粗细,链子的每个环扣都是一样大小。不知是因为日久年深、还是故意而为,金链的每个环扣上面都有着多少不一的“划痕”,与整个长生锁的精致做工很不相合。但是细看之下,这些划痕竟然深浅一致,不禁让人啧啧称奇。
老者摆弄了一阵那长生锁,却是摇了摇头:“这锁确实做工精细,看起来不似寻常人家之物。但若说其来历的话……恕老朽才疏学浅,恐怕帮不上恩公此忙了……”
江澜闻言有些失望,他正欲取回长生锁,却又听那老者慢慢说道:“老朽虽然不识此物,但知道有一人,他应该能帮助恩公解惑。”
“哦?”
“老朽虽然久居京城,却曾听来京办差的同乡说过:这西北有一个奇人,他消息十分灵通,仿佛无所不知。”
江澜一听此说便来了兴致,急忙开口问道:“敢问老先生,此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水蛇岭,徐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