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白玲陪伴段野来到磁共振工作室等待检查,这里是一楼,好像是医院大楼最偏僻的位置。
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门诊部人来人往的繁忙景象。两个人坐在指定位置孤零零的。不像彩超处那么多人等待。
段野觉得这里的环境有点尴尬或者是恐怖。就建议白玲到外面的凳子上坐一坐。
两个人刚刚来到外面的凳子上坐定,就听到走廊的小喇叭里喊叫:“段野,段野在不在?”
“在、在、在……”白玲听到喊声,连忙提醒段野回到走廊里。“你这段野怎么回事儿?喊叫了半天也没有人!”磁共振的一个白大褂看到段野,有点生气了。
“刚才我在这等待了半天,没有人喊叫我呀!”段野觉得这白大褂有点儿冤枉人,马上辩解。“得了得了。快进去吧!”白玲提醒他闭嘴,连忙把他推到了工作室里。
白大褂让他检查身体里有没有金属支架?嘴里有没有金牙?或者白刚物件?段野逐一回答没有,白大褂才让他脱鞋上了操作台。
段野觉得这磁共振工作台有点儿像ct,但是,不知道怎么,等到他上去,白大褂就为他扣上了一个耳机,耳机里响着音乐,接着,白大褂似乎是为他固定了一下。
接着,头部被送入到检测室里,先是听到一阵悦耳的音乐,接着就听到机器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这声音好大,好刺耳。全不像ct那么肃静。
记得第一次犯病做磁共振,是女婿带他来的,那一次觉得磁共振没有这么震耳欲聋的效果;
这一次是怎么了?就像是旧火车进入到隧道里,咕隆咕隆响个没完。
不大一会儿,不光是咕隆咕隆的巨响让他受不了,更要命的是觉得脑袋瓜子真的被震动起来,震得他脑浆子都疼了,这感觉太遭罪了!
这样的咕隆声响了不止一遍,直到段野觉得难以忍受了,身体才被牵引出来。段野下了台穿鞋时,脑袋瓜子依然觉得轰鸣作响,差一点穿不上鞋。
那个白大褂提醒他:三天后出结果。记得大后天这个时间到取片处用身份证取片子。
出了工作室,段野向白玲说了自己与头一次做磁共振的不同感觉。
白玲笑了笑说:上一次你只是做了头部检查,这一次我让大夫扩展到了肩膀以上位置,检查面积扩大了,感觉当然不一样,时间也要比上一次长了。
哦,原来是白玲特意关照了自己,段野有些感动,就对白玲说:“谢谢你,让你跟着费心了!”
“自己一家人,客气什么?如果不是大姐有病,这事情怎么会轮到我?我这算是替大姐照顾你吧!”
听了白玲的话,段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觉得应该感谢岳父母,多生了几个孩子让他段野有了更多的亲人,不然的话,他年老有病就找不到这么多人帮忙了。
回到病房里,又是安排检测血压、检测血糖。夜间,白玲和连襟回去了,儿子留下来伺候他,夜间,段野想到儿子在这里伺候他,儿媳妇还要在家里伺候瘫痪在床上的老伴儿。
看看躺在二病床上酣然入睡的儿子,段野心里的那股怨气就消失了,儿子虽然在去澳大利亚的事情上与他吵了架,但是他和儿媳妇也算是尽了孝道了。
如果不是自己得了脑血拴,老伴儿怎么会伺候自己累出病来?如果不是老伴儿有病,儿子儿媳妇岂不可以轻松的赴澳大利亚看望自己的孙子了?说来说去,都是自己这病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