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雪莲笑了笑,又开玩笑说,“你这腿已经是够白的了,为什么还穿长裤子捂着盖着?是大婶要求你的么?”
“哪里哪里?”段野听她开玩笑,就说,“你们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我总觉得穿大裤衩不尊重你们。”
“哦,没什么。我们这是养老平台,也是治病的地方。治病嘛,免不了暴路身体,听苗姐说,省城的店里,有些老头子专门暴路自己的那儿,给年轻的女店员看呢!”
“啊呀,那样的人,不是耍流氓么?店里应该把他们赶走!”段野生气的说。
“赶走?哪里敢?”雪莲无奈的说道,“好不容易把顾客召来了,就这么点儿事把人家赶走,哪儿成?听说,南方的店为了吸引顾客,专门让女店员穿着短裙招徕顾客呢!”雪莲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说话特别的开放。
“那可不好。即使是为了竞争,也不能变相搞涩情那一套。”段野说着自己的道理。
“段叔叔,”说着说着,雪莲突然间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问他:“那些膏方,英子卖给你收了多少钱?”
“一盒598元。”段野顺口了出来,心里话,这都是明码标价,你怎么还问这个。
“可是,那个马姨,买一盒英子才收她500元。”雪莲认真的告诉他。
“怎么?她卖东西怎么两个价钱呢?”段野疑惑了,在他的心里,自己理应享受最惠国待遇才对,现在,这个姓马的女士,怎么比自己还优惠?难道说,英子与这个马女士个人关系好,买药的价格内外有别。
“这个,一会儿我问问英子。”段野想,这样做,太没有道理了。
“不要问她。问她会尴尬的。你问问马姨吧,就是当过舞蹈教师的马老太太。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讲究……”
“嗯。我就问问她。”段野接受了雪莲的建议,心里却十分的不舒服了。这个英子,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的,
心里却是另外的想法。从女护工定价,到推销那些膏方,似乎不是照顾自己,倒像是故意算计自己。
不大一会儿,那位马女士来了。看到段野在做偏瘫神器,故意过来打招呼说:“段师傅,你做这仪器效果显著么?”
“哦,就是觉得走路双腿有力了。至于其它的,还没有英子说的那么神奇。”不知道怎么了,段野就把对英子的不满表达了出来。
“嗯,也许是时间短吧!我老公是个脑出血患者,至今还不能下楼走动。如果你觉得效果显著的话,我也让他试试看……”怪不得马女士主动的与段野招呼,原来是有原因的。
“这个,没问题。”段野爽快的答应了,他知道,脑出血也是脑中风的病症,出血比血拴更严重,怪不得马女士一天到晚显得疲惫不堪,原来是家里有重病号需要她照顾呀!
“马女士,听说你也买膏方了?”段野不好意思单刀直入,就想委婉一点问那件事。
“呵呵,什么女士?你就叫我小马好了。”马女士是舞蹈者身份,自然显得比段野年轻,就自谦了一下。
“好的,小马,请问你是花多少钱买的?我是每一盒598元。”段野先说了自己的价格。
“我的不是。我每一盒是500元。”小马也不隐瞒,实话实说。
“你买一盒比我少花98元钱。那还有赠品吗?”段野想,自己的高价是有馈赠的,也许是小马没有这个待遇呢。
“没有哇!”小马坦率告诉他。接着又问:“你有么?”
“嗷!原来如此。”段野释然了。他买的价钱虽然贵,却有赠品。小马虽然花钱少,却没有赠品。这也是差不多的事情了。
段野问清了情况,就想结束这个话题。但是,与女士议论买东西价钱的事,她们是不肯轻易地放过的,非要研究个明明白白不可。
“段师傅,可以告诉我的赠品是多少么?”小马问。
“是买8盒,赠送2盒。”段野觉得没什么隐瞒的,就告诉了她赠送的比例。
“哦!”听了段野的话,小马立刻拿出手机来,打开计算器计算道:“八盒赠送两盒,你这八盒,交费4784元,实际上可以拿到十盒,这样,每一盒的价钱就是478。4元,
“这样……你比我划算呀!我每一盒交费500元,比你多花116元钱。啊呀,我看似花钱少,实际上是吃亏了呀!”女人的帐总是算得细,小马这么一算帐,段野竟然会比她划算。
“段叔叔,实际上,你享受的不仅仅是买八赠二,还有买十五赠五呢!”雪莲不知道怎么了,又提醒他,还有更大的便宜呢!
“啊呀,还有十五赠五,我看看……”小马又计算起来,结论是:买十五盒只花8970元钱,却能买二十盒膏方,这样,每一盒的定价仅仅是4485元。比自己每一盒节省51元还多。
“这么一算,合着我更亏了呀!”小马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连呼吃亏。
“马姨,实际上你是不亏的。”雪莲开导她说:“段叔叔虽然每一盒的价钱比你便宜,但是他一下子必须购买15盒,一下子要拿出将近一万元来。
“你呢,只是一盒一盒的零星交款,商家都是讲究薄利多销的。马姨,你这样买,没有资金压力呀!”
“嗯,也是这个理。让我一下子拿出八千多元来,我可没那个实力。我就认了吧!”小马想想自己的情况,不再言语了。
这一阵子,段野本来对英子是充满着不满意的情结的。雪莲说出小马购买膏方的价格差来,本来也是配合他这种不满意情绪的。
可是,那个小马一算帐,自己竟然会没吃亏,反倒是占便宜了。这不是冤枉英子了么?段野正要自责,就看到雪莲与小马在嘀咕什么……
于是乎,本来是要怨恨英子的那股情绪,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