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军装式样很好,衬出英子秀美的身材,谁见了都说好。村委会的妇联主任说,英子像个部队的文工团团员。英子更美了。
村委会办公室与村支部在一起办公,支书经常见到英子。支书见到她后,看见她穿军装,就问:“是满满给你的吧?”英子笑而不答。
支书接着说:“满满心真好哇,满满再回来,我也找他要件军装穿穿,威武威武!”支书还喜欢问:“满满有信吗?满满只知道给你写信,差不多一个月没给我来信了。”
英子对这种问话十分头疼。英子讨厌支书总是向她打听这事。
就在英子去村委会没半年时间,传来了县中专招生的消息,因为是第一年招生,条件非常的宽松:
凡是初中生,不管是毕业还是肄业的;不管是在读还是离校的,只要通过村支部政审,就可以报考。
英子虽然初二辍学了但是有肄业证。符合报考标准,马上就到村支部书记那儿报了名。满以为村支书审批同意会找她的,但始终没有找她。
英子看着许多乡中学学生都在活动报名的事,便硬着头皮去找支书。可支书笑着反问她:“这次全是定向农村的、你报考了又有什么意义?”
英子说:“我就是想读书,将来的工作在哪儿都可以。”支书说:“算了吧,英子,咱不会亏待你,咱先把农村的老毕业生打发走。”
见英子一脸闷闷不乐,支书说:“上学的机会有的是,你先在村委会好好工作,听零倒的话,一切都有个安排的。”
英子见没有希望,心都凉了,踽踽地回到了村委会。
开座谈会,村委会决定,填准考证的人有吴威。中学生们在村委会来来往往,其中有吴威,却没看到爱英。
这一天英子去乡里办事回来,妇联主任告诉她,爱英来过,找她,要她回来后去她那儿一下。英子洗了个头脸,就忙往爱英家赶去。
一盏小电灯泡下,只有爱英,正在一个人流泪。见到英子,“哇”地大哭起来:
“你来了好,吴威要走了,凭他爸爸的关系,一定能考上。英子啊,吴威一走了之,老子怎么办哪?”
英子说:“他这次能走吗,不是刚跟村民小组长打了架吗?”
“他肯定能走。县城离咱们这儿好远啊,咱还在乡下,他吴威身边那么多漂亮的女同学,还能瞧得起咱们吗?
“英子,你是个老实人,我跟你说,吴威这狗东西如果不要我,老子就完了。跟他刮过三胎,子宫都刮破了,已经不能生了呀……”
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英子不吃惊。英子看着面目有些憔悴的爱英说:“我跟你做伴哩,我不还在乡下吗?”
“有人搞鬼,”爱英说,“英子,你这次没填准考证,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英子摇头说:“我不知道。”
爱英说:“咱们都是苦命,英子,谁叫咱们是女人身啊!”
英子忙问:“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爱英说:“你本来这次可以报考的,你条件比我好,村支书却不让你走,说你是满满的未婚妻,是响水河村干部的媳妇,他们要留你。”
英子的脸一下白了,说:“真的吗?是谁这么说的?”
爱英说:“那我就不知道了。英子呀,我知道你当时住在舅舅家,他们就没安好心,是想把你留下来。”
英子站起来,腿和手都在颤抖,说:“那我去问问支书,看是谁说的,谁在放屁。”
爱英拦住她说:“这使不得,别把事情弄糟了,你得慢慢来。英子,告诉我,你跟满满是不是有了什么事?”
“没有,绝对没有,那只是有人希望那样,可我怎么会同意呢?我搬到村委会就是明摆着拒绝。”
爱英甩着泪说:“只怪咱们太软弱。我当初如果不跟吴威尚床,他现在走,老子无所谓;你当初如果不住舅舅家,不跟满满信来信往,事情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英子有点猛醒,十分后悔,但想到当时的处境,却都像是早安排好了的,悔不转来,也没有理由悔。
英子深一脚浅一脚走回村委会,英子觉得什么都破灭了,下一步路在哪儿,茫然无措。
英子还是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记帐、算帐,告诉那些村民的帐目是怎么回事?晚上还是一个人挑灯做饭,有时候吃舅妈送来的饭菜。
满满复员回来了,满满的病不允许他继续待在部队。可满满是光荣回来的,村里的人谁都不知道是他生病的缘故。
但是纸包不住火,没一些日子就都知道了,都在疯传满满得了精神病。但大部分时间满满还是跟正常人一样,思路清晰,见人就拉呱儿,谈笑风生。
回来后满满挂了个大队副书记的职务,照样开会,检查工作。
满满经常到村委会来找英子,英子不太搭理他,甚至想方设法躲着他。对潇潇送来的菜,英子也放着不吃。英子说村委会有自己做的菜,要她今后别送了。
就在这期间,满满的病又犯过一次。关于英子冷淡满满的事,村支书和村委会零倒也知道。满满犯了病,躺在村卫生所的病床尚,要人去喊英子,但英子没去。
因此支书断定,满满的病是因为想英子想成这样的,支书说:“这是相思病。”私下对人说,满满成了“花痴”,那个英子不同意,满满又看上了她,怎么得了!
支书相信,要治好这个病,只有英子才行。支书决定给她做做工作。
支书找到英子,诚恳地对她说:“英子,这事瞒过天,瞒过地,瞒不过你了。可满满这孩子原来好好的,人见人爱,英子,你说咋办哪,唉!”
英子说:“您问我哩,我问谁去?我又不是医生,还是村里出钱把他送到市医院去治吧。”
支书笑笑说:“这哪成,去医院只会越治越重,他心里的负担也受不了。听说发病了就把你手脚给捆着,关在屋子里,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