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怕时间长了人家识破她的真实身份,到时候尴尬,就创造了一个新的称呼。
“嗯,他没有儿女吗?”护士觉得奇怪。
“他有一个儿子,出国了,还有一个女儿,在北京回不来。所以我才来照顾他。”
“哦,他有了病,儿子女儿都不能回来,你却跑前跑后的。你这人,挺讲义气的啊。”护士夸张赞了雪莲,随后回护士站了。
果然不出所料,雪莲回到段野床前,段野的呼吸平稳了许多。
他看到雪莲回来,说自己感觉好多了,还说雪莲跑来跑去的请了一遍医生护士,麻烦她了。最后就嘱咐她早点睡觉。
雪莲想躺在段野的病床尚,觉得不合适,看看一病床的儿子、儿媳妇和三病床的女儿,女婿,他们都是在医院服务中心租了行军床合在上面,准备随时听从病人招呼。
雪莲想,自己也应该像他们那样才对,就打电话给医院服务中心,让他们送一张单人床来,医院的服务中心的工作很到位,当即把一张单人床送来了。还帮助雪莲把行军床支起来,靠在段野的床边。
雪莲躺下就想,女人还是单身好,譬如,如果自己与小张复婚了,今天晚上能留下来吗?
想想白玲一心一意的想留下来可是一看大刘的眼神,还是放弃,把机会留给了自己。
现在的女人啊,说是与男人平等。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看男人的眼色行事,所以,女人真想自由自在,开创属于自己是事业,只能不结婚了。
白玲回到家里,一夜没睡好。她本以为自己是最有资格留下来照顾姐夫的。但是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会让雪莲抢先了一步,
也怪自己,不懂得机器人的槽作。其实那上面有说明书,仔细看看不就知道了。
当然,她心里最大的障碍还是丈夫的感受。自己与丈夫结婚多年,感情很好,只是,在对待姐夫的事上,常常有点不对头。
那就是,丈夫嫌她对姐夫过于亲热。当然,当年夫妻俩双双下岗,再就业的事毫无办法。
女儿正在读高中,正是需要钱的时候。那时,姐夫凭着自己当厂长的人脉关系,让白玲担任了锻造厂会计,并让大刘去银行做了运钞车押运员的工作。
虽然是临时工,但是满足了家庭基本的生活费用,并按时交了养老保险费。这就等于救了她全家的急。
为这,白玲念念不忘姐夫的好处。对于姐夫家的大事小情非常关心。尤其是姐姐瘫痪在床后,对于姐夫的病情和家庭琐事,更是关怀备至。这样,大刘就常常提醒她,白玲,别太过了啊!
“什么过了?”听到大刘带有醋意的提醒,白玲就质问他:“我怎么过了?你忘记当年当年找不到工作,蹲在街头等待人家雇用的悲催日子了?你忘记姐夫为了安排你的工作,请银行行长喝酒,喝的醉了一天一夜?”
但是,白玲一说这些,大刘就分辨:“姐夫为我们安排工作,那是姐姐命令他办的,我们应该感谢姐姐才对。你干嘛对他感恩戴德?注意你是有丈夫的人!”
这时,白玲就知道,大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于是,也不和他争吵,只是在与姐夫的关系上注意些分寸,自己的感激涕零多是通过姐姐转达。但是,越是这样,白玲越是觉得对不起姐夫。
当然,姐姐与姐夫感情很好,姐姐让做什么姐夫从来不推诿。但是,在下岗大潮里,女人找工作是多么困难啊!
她的姐妹们就有人为了找工作,把自己的身体搭进去的。
为这,她在感谢姐夫帮忙的同时,也佩服姐夫的为人。只是,这样的话她不能对丈夫讲的太多,讲多了他难免多想。想到这,白玲就觉得自己很无奈。
不能多说,那就多做。白玲早晨6点钟就起来,赶到段野的病房了。
早晨,段野还在睡眠中,忽然觉得有人呼吸的热气喷在脸上。张开眼睛一看,是白玲的脑袋伏在了床头。
“白玲,你这么早就来了?”段野以为她应该早晨起来做饭、收拾屋子、打发家里人都上班走了才能来呢。没想到她出来这么早。
“姐夫,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现在感觉正常吧!”
“没事,昨天晚上睡前,就是有点喘不过气来,一会儿就好了。”
“姐夫,我昨天晚上告诉姐姐了,说你没事了,手术后效果很好。让她不要惦记你。”
哦,段野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和老伴儿打招呼呢,老伴儿是自己最亲的人,有了事第一个应该告诉的人就是她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发病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