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弘纶苦恼之际，沈夏没一会儿便抵达了御书房，外头太监大声传着花——</p>
“寒王妃紧急求见——”</p>
正扶额思虑要不要赐死顾渊的慕弘纶，闻言，便立即松手朝一旁老公公说道：“快给朕带进来。”</p>
老公公丝毫不敢懈怠：“是。”</p>
对于沈夏为何这般焦急跑来，慕弘纶多多少少也猜的七七八八。</p>
怕是皇姐那边传来的话。</p>
而垂首跪在地上的顾渊，闻言，背脊骨不觉一僵，却仍是未有抬起头来的意思。</p>
沈夏很快便被领进了书房内，扫了眼跪在一旁的顾渊，收回眼神朝皇帝行了行礼：“臣，参见皇上。”</p>
“快平身，皇姐那边可有带来何消息？”慕弘纶出声问道。</p>
他未有想到沈夏的法子当真奏效，皇姐当真因顾渊而醒来。</p>
可他未有料到，顾渊竟直接来找他求死。</p>
慕弘纶何尝不想将顾渊拖出去砍首，若是他早想这般，顾渊又怎能活到现在？</p>
还等着他跑来御书房？</p>
不就是怕皇姐接受不了，随着顾渊一起去了。</p>
沈夏这番急匆匆赶来，多半是皇姐那边传来的话。</p>
“长公主如今卧病不起，顾将军活罪难逃。”沈夏一边叩首，一边说道：“皇上看在长公主的面上，绕过顾将军吧。”</p>
其实，若不是慕宜嫣的意思，沈夏这么会特地跑来给顾渊求请。</p>
得知慕宜嫣病重是有光顾渊的时候，沈夏当时就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p>
可慕宜嫣的病因无非就是一个情字，要顾渊出了什么意外，怕是长公主那边也……</p>
后果沈夏根本不敢去想。</p>
就在慕弘纶摇摆不觉的时候，一直沉默地顾渊，忽而说道：“活罪难免死罪难逃，罪臣甘愿以死谢罪。”</p>
沈夏听见顾渊说的这番话，差点没吐出口老血来，抬头便狠狠瞪向一旁男子：“顾渊，你就想这么一死百了？你有脸吗？”</p>
虽是未他请罪，可沈夏仍是抵挡不住胸口处，对顾渊的怒火。</p>
顾渊垂首，悄声死死握紧拳头，低声道：“罪臣明白。”</p>
他对蛮蛮的伤害，已经落下，也差点因此没命。</p>
今日他进宫，就没想着活着出去。</p>
慕弘纶眯眼瞧着低下的男子，自打他从边境回来见了慕宜嫣之后，那股与生俱来的倨傲感早已褪去。</p>
“既然是皇姐的意思，顾将军，朕不剥去你职位，也并不赐你死罪。即日起，你就好好待在你的边疆守着那一带，是死是活都不得回到中原京都来。”</p>
对于这个旨意，沈夏无话可说，毕竟她已经传达了慕宜嫣的意思，保住了顾渊的命。</p>
好半响，低下男子久久不出声。</p>
“顾渊，你对此可有异议？”慕弘纶出声问道。</p>
顾渊背脊依旧挺拔，面部僵硬：“臣…无异议。”说罢，他便叩首。</p>
既然是蛮蛮的意思，那活着就活着吧。</p>
带着那份愧疚和煎熬活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