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摊开手笑笑:“那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和王爷也逃不出去,还不如都说开了,老话说的好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和王爷都是将死之人,你到不如干脆承认了。”
温凉寒拉了一下陈卿,低声道:“卿卿,少说些话,不然一会儿劳累。”
吴参心想也是,反正他们二人被人团团围住,自然是毫无还手之力,今日无论如何都会丧命于此,倒不如让他们死的明明白白。
不过,这倒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吴参见一旁的抚恩王听的也有些仔细,脸上不时浮现惊喜神色,看自己的眼神更是带了一份敬佩之意,倒也不如承了这“美名”。
“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那我便告诉你,你说的的确不差,我这人虽然是个普通百姓,可是这头脑,却是聪明的很。”
陈卿听他终于承认,忍不住拍了拍手掌,道:“吴村长果然是心思缜密之人啊。”
这时,温凉寒淡淡的声音再度传来,“可惜,百密还总有一疏。”
吴参道:“百密一疏也无妨,你们不还是被人围在这,等着受死吗?”
抚恩王道:“行了,早知道你这女子伶牙俐齿,想不到竟如此多话!给我闭嘴,休要再说!”
说完,抚恩王便看向温凉寒,道:“温凉寒,你说你也是,明明是家中独子,还偏偏要和我作对,你说还给我落下一个断了温家香火的罪过。”
温凉寒道:“抚恩王当真是想的周全,可是您大可宽心,我们温家的香火,日后还得我和陈卿努力,您就不必操心了。”
听这话,陈卿还不好意思地一笑,面露羞涩之意。
抚恩王道:“可这个机会,本王却是不给啊,你明里暗里折了我多少面子,本王岂能容你!”
说完,便抬手猛然下落,狠声道:“射箭!”
谁知,箭倒是射了,可惜倒下的却是围住温凉寒和陈卿的那些人,独独被围在中间的温凉寒的陈卿,皆是安然无恙。
众人皆惊,抬头看去。
只见周围的墙壁之上慢慢露出了人身,一下看去,人数之多竟堪比抚恩王府里的人。
可这还没完,突然,抚恩王府门口被人猛地一撞,发出一声巨响。
紧接着又是两三声巨响,抚恩王府的大门堪堪要被人撞开。
抚恩王有些惊慌失措,连忙喊道:“来人!给我拦住他们!”
抚恩王身后的人接连跑了出去,可是刚跑到一半,却被他又急忙喊了回来。
只因墙上的众人已经飞身下来,几乎就落在抚恩王身旁。
“回来回来!他们要害我!”
身前的温凉寒和陈卿皆是一笑,陈卿道:“您就别白费力气了,你看这内忧外困,插翅难逃了。”
温凉寒拉住陈卿,朝她微微蹙眉,道:“告诉你不要再说了,一会若是累昏过去,你叫我如何安心?”
抚恩王恨道:“你们!你们怎么?来人,给我杀了他们!”
温凉寒将陈卿护在身后,道:“您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对皇上解释吧。”
就在这时,抚恩王府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紧接着一群皇家侍卫便都持剑闯了进来,蒋遗复的声音也是高声传来。
“皇上驾到!”
只见皇上尹鸩被人高抬走进,虽然也是年老模样,可是眼神却很是犀利狠毒,半分老人的和蔼都未曾见。
抚恩王见到他,浑身已经开始不由得发抖,他知道皇上的脾气,为人最是狠毒,半分沙子也揉不得。
温凉寒对皇上躬身一礼,随即说道:“皇上,想来方才您也听见那吴参所言,那些人的性命与微臣无关。”
皇上朝他一摆手,微微点头,却又淡淡扫了一眼他身旁的陈卿,随即转换神色,狠狠看向抚恩王,道:“尹止,朕的好弟弟,你可真的是叫我刮目相看啊。”
抚恩王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闭口不语。
皇家的侍卫守在外面,抚恩王的侍卫守在里面,将抚恩王圈在其中。
“方才你那谋逆之心,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啊。”
抚恩王顿了片刻,随即道:“事到临头,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上的声音虽轻,可叫人听来却觉得毛骨悚然:“你这提议倒是不错,朕正是要又杀又剐。”
听皇上说的半分不留情面,抚恩王却是冷笑一声:“你倒不辜负爹给你起的名字,饮鸩止渴,你这毒药当真是狠毒,连残害手足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皇上道:“彼此彼此,方才朕可是听见了,你可是放话说,若你占了朕这张龙椅,这天下定能富足十倍啊,那你如何去占?还不就是杀之而后快?”
抚恩王看他神色,只觉背后发凉。
“哥,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么多年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亲弟弟看过?竟还要联合起外人来一起算计我!”
“亲弟弟?我的好弟弟啊,这些年来,若不是念你是我亲弟弟,你可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与其问朕,倒不如扪心自问一下,你又何曾善待过朕?朕治理前朝本就劳心伤神,可你却不断给朕找麻烦,甚至还暗中筹备了这支逆国之军。”
两人相视,皆是一脸的狠意,却又伴着丝丝的低落。
兄弟相残,任谁来说,也是件极其不光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