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梦婚礼结束,陶辞没着急离开,而是在南城多待了几天。
她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十几年,对它还是有不少感情的。
她带着礼物回了曾经的家,如今搬进去了一对夫妻,丈夫踏实肯干,妻子温婉。
两个人知道她的来意,热情的接待了她。
屋里摆设大部分已经变了,比起之前温馨太多,陶辞来回看看,泪水涌上眼角又憋了回去。
陶辞还去看了自己曾经的老师,他给了自己太多帮助。
得知她现在进了乐团,老师骄傲的满脸通红,告别前却掉了泪,他告诉陶辞一定要好好走。
从老师家出来,陶辞目睹了一场车祸。
在日益发展的今天,街道上的车逐渐增多,车祸也几乎每天在发生。
这次车祸也很普通,一辆汽车撞了一个人。
陶辞向来不喜欢凑热闹,她生性善良,最看不得别人痛苦,而且还是这么血淋淋的画面,所以当所有人都去围观的时候,她选择离开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却下意识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方向瞥了一眼。
就是这么一瞥,让她停了下来。
地上那个人已经昏迷过去,围着的人不少,但陶辞还是清楚看到地上那人的衣服,这件衣服跟前几天见到bryce的时候,他那身衣服很是相似。
见此,陶辞心里咯噔了一下。
心想不会这么巧吧,还是忍不住上前去看了看。
这一看,她整个人吓得连续后退了两步。
bryce身上染着鲜血,凄美躺在那里。
当所有一切发生的时候,陶辞觉得这就是上天注定。
她跟着一起去了医院,又在医院找亲属的时候主动站了出来。
又理所应当的担下来照顾他这件事。
bryce睡了将近三天,在第三天黄昏时候,他醒了过来。
醒来以后看到陶辞,第一句是要水。
第二句话就是——
“是你撞得我吗?”
陶辞连忙把门外同样守了好几天的司机拉进来,跟他说:“我不是,这才是撞了你的人。”
她和司机像唱双簧一样的把整个事情经过说清楚,期间司机痛哭流涕,对他接连道歉,外带着卖惨诉苦,说自己家有多么多么困难。
把陶辞都听得感动了,跟着一起哭,对司机说:“没事大叔,只要你能把医药费全交上,我会原谅你。”
司机脸变得刷白,也不哭了,尴尬地站在那里。
bryce被他哭的心烦,挥手说没事你走吧。
司机立马换了一个脸色,感动之余要下跪,说他简直是活菩萨转世,他们一家都会记得bryce的恩情。
打发完司机,病房里就剩下bryce和陶辞两个人,他们四目相对一会,bryce低头看了看自己包的跟粽子一样的手,喊了一声陶辞名字。
“陶辞。”
“怎么了?”
“你跟我说实话,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在弹琴了。”
陶辞叹了一口气,说:“男神你别多想,你断的是腿,咱那手好着呢,一点事没有。”
bryce:“......”
不知道是天主保佑还是因为bryce下意识就护住了自己那双手,进医院做检查的时候,他那双手只不过是蹭了点皮。
但是小腿骨折。
谢天谢地,吃饭的家伙还在。
bryce在南城无依无靠,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那个司机家里也确实困难,bryce心一软,让人象征的赔了一点钱就了了这件事。
但也因为这样,也就没了能照顾他的人。
陶辞本来想着给bryce找个护工,经过别人病房时,看到一个大妈一样的人站在厕所门前,眼睁睁看着里面的小伙子,门大敞着,小伙子毫无尊严。
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天晚上她跟乐团那边请了一个月长假,说自己在这边出了一些状况,暂时回不去。
她在乐团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管事的人没说什么,直接就批了假。
于是这样,陶辞就留了下来。
好在她没说要走,bryce也没赶她。
刚开始bryce比他的音乐还要压抑一点。
他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陶辞在一边给他削苹果一边小心翼翼找话题聊天,她找的都是关于钢琴曲的话题。
什么小约翰·施特劳斯,什么蓝色多瑙河。
对于这些话题,bryce偶尔有回应,更多的还是陶辞讲他在听。
一星期以后,医生看了看他的腿,说恢复的不错,问有没有出院的打算。
国内医院病房紧张,医疗资源短缺,这些陶辞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