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不知道她是女生的时候，他见她失眠太严重也会让他在自己的床上躺，两人有时候会聊到天亮。
但是……他现在知道她是女生了。
总觉得这样不合适。
但是……拒绝不了。
甚至还很期待。
在郑岁自己找位置的时候，穆昭又给谢凌阳发了一句话：我要和岁岁聊天了，晚安。
那边的谢凌阳本来嘴角还有抑制不住的笑容，看了这句话之后，渐渐露出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谢凌阳放下手机后，默默转头看了眼跟他甚至还隔起了床帘的床位……
忽然好心酸。
为什么别人谈恋爱那么容易，而他还看不到尽头？
——
第二天早上，茶茶照例是先去了302寝室。
几个人最后从寝室里出来时，本来安静如鸡的走廊忽然变得热闹起来。
好几个寝室的门一同打开，然后学生装模作样走出来，但是目光都是往茶茶和郑岁身上瞥的。
谁能想得到呢？洛茶和郑岁竟然是女生。
而且洛茶还真的是郑岁的小保镖。
一想到她当初那暴力冷漠的模样，所有人又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种人即便是女生，还是不要惹的好。
传说她以前给郑岁当保镖的时候还杀过人呢！
去教室的一路上，以301和302寝室为首的几个人，身后还浩浩荡荡跟着一大看热闹的人。
有些人会藏在人群中，时不时大喊一声，“女生从男高滚出去！”
“洛茶滚出至圣！”
不过等茶茶看过去，人群又纷纷躲开，像鹌鹑一样缩着头。
“扑哈哈哈。”
笑点低的人直接爆笑了，就这种怂包，还跟洛茶作对，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茶茶一行人进入教室后，本来喧闹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还有同学不自觉地开始整理自己的服装……
茶茶和郑岁分别坐下后，这个教室才又恢复了热闹。
相比于茶茶周边的真空地带，郑岁身边却吵嚷很多。
“岁岁吃早餐了吗？我不小心多买了一份！”
“岁岁你这是不是假发啊，好可爱啊~”
“岁岁，我一开始就觉得你那么可爱，肯定是女生，没想到真的是！”
“岁岁，你别怕，我都打听过了，学校不会开除你们的！”
“这有什么好开除的，我还听说学校一直想招女生来着，明年应该会有很多学妹吧，可惜我们要毕业了！”
“啥啊，不是还可以转学吗？！”
……
也就几分钟，郑岁桌上甚至多了好几瓶牛奶，穆昭的脸色越来越黑了。
学校已经有了正式通告，对学校里六个女生不予采取任何学籍上的惩罚措施，只是将郑岁和谢凌阳调了一个寝室。
并且很快，六个女生一同收到了学校免费发放的几套女生校服，并且告诉她们可以任意穿男装或者女装。
学校网站首页立马也贴出了招生启示，再一次强调至圣中学是接受女生入学申请的！
隔壁女高马上跟上节奏，开始了抢人大战。
之后的几天，关于至圣男高几个女生的消息已经在网上盛传。
特别是洛茶和郑岁。
两人虽然还是男装打扮，但是渐渐地大家还是习惯把她们当女生看待了。
郑岁本来就很受欢迎，现在她周边的舔狗更多了，穆昭头大，从学生会会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后，就成了她的小跟班儿，试图掐掉她的每一朵烂桃花，忙得不可开交的他，自然也忘了家里带来的阴霾。
洛茶周围一开始还挺冷清的，谢凌阳表示很满意。
但是再也没有人找洛茶干架了，也没有人挑衅她了。
没事干的洛茶安静了下来，每次在教室里都是托着腮发呆。
而且她经常请病假，精致的脸蛋经常是苍白的，愣是多了几分清冷出尘的小仙女姿态。
于是，谢凌阳在嘲笑穆昭后没多久，也开始忙着掐桃花了……
——
“茶茶，你这周六有空吗？我在家里办生日party，班上很多同学都来，你要来玩吗？”
林溪来到了她作为旁边，有些害羞地跟茶茶开口。
茶茶望着他头顶的小光团，眨了眨眼，“岁岁去吗？”
这几天，她身边倒是多了很多有光团的小孩儿。
譬如这个林溪。
林溪连忙点头，“来的，我们可以一起写申请，我跟班主任都提前说过了。”
茶茶：“……好，我去。”
这几天实在有些无聊，她感觉手脚都要生锈了。
“太好了！”林溪松了一口气，俊脸有些泛红，他成功了！
他刚要转身离开，却感觉到谢凌阳黑眸一直盯着自己。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了一句，“谢……谢同学，你要来吗？”
谢凌阳：“好。”
林溪尬笑着点头，然后摸着后脑勺回了自己的位置。
本来以为谢凌阳会拒绝的……
坐下来后，林溪又往谢凌阳和茶茶的方向看了一眼。
茶茶是单身没错，所以他可以追她的吧？
而且她也没有表现出对谢凌阳有什么特别不是吗？
林溪心里正窃喜，然后就看到茶茶忽然朝着谢凌阳倾身过去，像是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句什么。
一向冷漠不近人情的谢凌阳微垂着眸，然后竟然红了脸……
林溪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随后就看到两人一起站了起来，走出了教室。
茶茶手里还拿着书包。
接下来的自习课，林溪都心不在焉，时间过去一半后，他才看到谢凌阳走了回来，手里提着茶茶的书包。
在谢凌阳经过的时候，林溪忍不住问了句，“茶茶呢？”
谢凌阳居高临下睨了他一眼，“关你事？”
林溪：“……”
他语气里的占有欲，不要太明显了。
不会吧，不会吧？
他呆呆看着谢凌阳的身影。
终于看不过去的陈皮皮砸了一张纸条过来。
林溪拆开来看，上面狂乱的字体写着：茶茶和谢凌阳是一对儿，死心吧。
林溪：“……”感觉自己刚燃起的爱之火，就这样被掐灭了呢。
林溪却还不死心，时不时就往谢凌阳那边瞥，他不就是长得帅一点，高一点，有钱一点？
然后他发现不止他，后排的男生几乎都痴痴地看着谢凌阳的方向。
像是在偷看什么……
林溪实在好奇，就将椅子往后拉了拉，头部往后仰，然后看过去。
“卧槽……”
谢凌阳上课竟然在玩洋娃娃？
而且还是个机械娃娃？
林溪当即懂了，肯定是谢凌阳早就发现了茶茶是女生，然后用娃娃把她吸引住了。
林溪默默地记住了，然后马上发了个消息给妹妹，把她的娃娃借来玩一下。
谁知道他妹妹火冒三丈，直接拒绝了。
林溪想到刚才那生动精致的洋娃娃，忍不住也露出了其他男生那傻乎乎的神情，一直往谢凌阳那边探头。
……唔，真的好可爱。
娃娃好像在吃小饼干……
等等，吃、小饼干？？？
机械娃娃吃东西？？？
谢凌阳听到了一阵抽气声，他有些烦躁地伸手将旁边林庚的书拿了过来，继续往他桌上一叠，然后彻底挡住那些人的目光。
切，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养崽崽吗？
而此时被挡住了视线的男生们，纷纷露出了惋惜的神情，再一看谢凌阳那高冷严肃的神情，心里又嗤之以鼻。
有些人啊，表面上一本正经，私底下却在玩洋娃娃。
早前他们就偷偷开始打听谢凌阳的娃娃是什么品牌了，但是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陈皮皮和林庚还直接说他们没人能买得起，好像买一个机械娃娃要几个亿似的。
于是他们也只能偶尔蹭一下谢凌阳的娃娃，谁知道他还小气巴巴的，藏着掖着不让人看。
嘤嘤嘤，好想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