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耀哉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他不是个怕死的人,但产屋敷耀哉得承认，一个健康的身体可以给他、乃至整个鬼杀队带来很多便利。
在座的各位柱并不赞同，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对太宰和也的话将信将疑。
看着叽叽喳喳的柱们,太宰治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切。
有够没意思的。
“你们倒不用露出这种死了亲人的表情,我对加害你们主公这事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着，太宰治的手一翻，掌心里多了一把鞘上雕花的短刃。
男人将匕首抽了出来,银白的刀刃上映出了太宰治的上半张脸。
蛮帅的,也蛮丑。
太宰治不带感情地评价着自己的脸。
“真姬。”
“是？”
“出去。”
“哈？干嘛赶我走，事先说好，我这次绝对不会因为你的血吐出来了。”
甘露寺蜜璃：“诶…吐，吐出来过么？”
太宰治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笑，“最后说一次，出去,真姬。”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父亲大人。我们先出去吧，和也。”
“炼狱先生，你们也先出去吧？我和悲鸣屿先生会留在这里的。”蝴蝶忍说道。
“啊，那就交给你了！”炼狱杏寿郎点点头，招呼着大家离开，把空间就给他们。
等这一大群人没了踪影,太宰治才又有了些动作。
“把手伸出来。”
产屋敷耀哉对太宰治命令般的语气接受度良好，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到了太宰治的眼皮子底下。
“你倒是不怕我耍坏呢，产屋敷先生。”太宰治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笑容黏腻地注视着产屋敷耀哉。“不怕我骗了你…让你的死期与我的寿命挂钩？又或者,被我变成鬼？”
“即使如此。”产屋敷耀哉说道,“如果我的恢复能加快打倒鬼舞辻无惨的速度…即使只快一秒，我也甘愿接受。我相信，那一秒绝对不是没有意义的。”
一秒钟的时间，足以从鬼的利爪下挽留一条生命。
“圣人的言论。”
产屋敷耀哉无言地摇头。
太宰治手中的匕首割破了对方的掌心，殷红的血珠立刻从产屋敷耀哉的伤口处钻了出来。
男人一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动作极其熟稔，也不知道他以前做过多少次同样的事。
粘稠的，黑褐色的血浆从太宰治的割腕伤里涌出，洒落在产屋敷耀哉的掌心里。它们从外表到触感都仿佛泥浆，冰冷而污浊。
“…这就是我的血，很有意思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
“你就是那个吃鬼的鬼？发色看起来还算华丽嘛。”
宇髄天元捏着自己的下巴，弯腰凑近中原真姬。
“你还真是小不点啊。”
“不，这绝对不是我矮不矮的问题。”赭发少女环着手臂，毫不犹豫地顶了回去，“你有没有想过是自己长太高了？”
“这个不用你说，华丽的我，当然连身高也是华丽的。”
看着宇髄天元那张涂着红色油彩，脑门上还顶着三颗硕大宝石的‘尊容’，中原真姬的眉头微微一跳。
这人明明卸了妆之后颜更尊，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贵公子哥变成闪亮暴发户，‘帅’直接变成‘残念帅’。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资源浪费么，宇髄天元先生哟。
宇髄天元：“不过，你真的是鬼？一点鬼样都没有。马上要出太阳了，如果把你摆在太阳底下，你会不会化掉啊。”
“大概是不会吧…”真姬想了想，“在被太阳晒成灰之前，我会被父亲大人的血救回来的。估计会一直重复晒化、恢复、晒化的过程。怎么，想看看现场版么？”
“我可不保证我在重复第几次之后，会开始适应太阳。如果我克服阳光了，你别太失望哦。”
“嘴巴好毒…但是喜欢。”甘露寺蜜璃用袖子遮住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中原真姬瞥了一眼屋外隐隐泛起鱼肚白的东方，转头看向太宰和也，“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边上的柱们‘体贴’地闭上了嘴，围坐到一边去。但鉴于他们的听力……这段距离让不让出来其实没区别。
“…磨练剑术，杀鬼，和以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太宰和也顿了顿，反问，“你呢。”
“我也还是老样子，白天睡觉，晚上出门打夜食。啊对，还要加上日常被父亲大人捉弄。”真姬抱怨道，“你独立出来之后，父亲大人可以捉弄的人一下子缩水了一半。”
太宰和也沉默了，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半晌，才艰难地开口道，“你为什么没有逃走…”
“嗯？你说什么？”
“你很强，真姬，你可以摆脱他，活下去的。”
中原真姬这次没有故作小聋瞎，她捻了一下指尖，说：“父亲大人确实很菜，连我的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
“所以说——”
“但是我不会走的，如果我也走了，那父亲大人不又是自己孤零零一个鬼了？他会不会哭出来啊。”
“…那种男人怎么样，根本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