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祈皱了眉,手指抚过她眼角的晶莹,目之所及都是她微红的眼眶。
心里揪疼,他低头吻住她。
唇上灼热,唐汣伸手推他。
他的手按着她的脊背,扣着她的腰,身子稳稳不动。
唐汣呼吸乱了,张口就咬了他。
韩祈一顿,继而笑了,“可消气了?”
她软了语气,“为何不见你一封家书。”
韩祈一直盯着她,看出他眼底的不快,抬手,拇指抚过她的唇瓣,轻声道,“家书比为夫还重要?”
那一纸冰冷的书信,再暖的文字,也没有抱着她的时候踏实温暖。
“我以为你出了事。”她脱口而出。
眉梢一动,韩祈突然温柔了神色,与她四目相对,她眼睛里洒下的月光让人沉醉,他轻唤,“小汣.....”
“驿站里听说你遇了劫匪,担心你受伤,几日未眠,凌云一去没了音讯,我都不知道你何时到了衡阳,是否受了伤,可还好。”
她语速因激动快了些,清澈的眸底满是心疼。
她一句话可以定他生死。
她不知道,他在她对他充满担忧的眼神里,溺死过一万次。
他自以为是的觉着,一封家书抵不了思念,早日办完衡阳的琐事,回来见她才是好的,却不知,她竟是这般挂念。
“韩祈,你曾说过的想我,都是假的。”她又红了眼眶。
早知他该听凌云的写了那封家书,也不至于让她这般难过,竟都开始怀疑他的真心了。
韩祈深吸一口气,心口似突然被谁用力扯了一下,骤然剧痛。
看到他眉宇微蹙,唐汣急了,伸手抚了抚他的脊背,“怎么了?”
顺势就抓住了她的手,他道,“无事。”
两个字吐出来轻的像一声叹息。
唐汣一怔,有些后怕,以为他又犯了病。
“药呢?”她着急。
他摇头,反手抱住她,“一别三月,如隔三秋,我很想你,不止于纸短情长。”
心神微动,唐汣松了减磅的重量,反手抱住了他。
安静了好一会,唐汣突然想到了什么。
突然开口道,“我的鞭子。”
韩祈的神色很镇定,摸了摸被她撞疼的的下巴,喊了声云卿。
云卿也听见了唐汣的惊呼声,直接伸手将东西递了进来。
睫毛一颤,唐汣抬眼看过去,云卿手里拿的正是她的鞭子。
接过来,细细看了看,才道,“你怎么知道?”
黑白分明的瞳眸看了她一会儿,缓缓道,“多亏了它。”
他给她挑选的那条鞭子,材质奇特,唐汣很喜欢,从不离身,若不是那日在关外看见那个胡女拿着,他也不会多心,让云卿去打探,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你是因为看见它,才找到的我。”唐汣道,“这条鞭子还真是总能给我带来好运。”
“这么喜欢它?”
唐汣点头,“你的眼光好。”
想起送她鞭子时,彼时,她还未将全部的心思给他,可眼下,她也同他一样,满眼都是他。
所有晦暗都留给过往,这一刻开始,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
想起他方才说说,唐汣好奇,“这两日你一直守在寨子外?”
“那帮胡人不好糊弄,云卿打探了许久才得了今日他们有富商要交易。”
他回眸,“还没说你为何会被抓到这里?”
唐汣怔了怔,若是给他知道了真相,定是要责备她,随便想了个理由想糊弄过去,“巡察遇了雪崩。”
面前这人一顿,接着就沉了脸,“当真?”
很显然,他没信。
“不是说很想我吗。”她抿唇,伸手搂了他的腰,“都救出来了,还问这些做什么。”
身子微僵,却并没有被她迷惑,他道,“快说。”
“........”
劫后余生,又知他无碍,见到了思念已久的人,她这回心情不错,也实在不想惹他不悦。
勾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唇上。
她道,“我说了你别气。”
仿佛刚才那一吻,是一副镇定心神的良药。
他看着她,没说话。
唐汣也不管了,现在不说,等回到幽州了,一样瞒不住,这会儿说,倒还显得合适些。
“周湛你知道的吧,就是江擎的外甥,他在昔埆岭发现了孔雀石,也就是矿脉,幽州百姓在制作黑茶以前就是靠这个生存的,眼下,有了新发现,我就跟他一起去了。”
又是周湛,韩祈沉眉。
这人胆子太大了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出现在她身边了,眼下,他不在,他竟还诳着人,去采矿。
脸色越来越黑,眼神里的不悦陡然升起。
唐汣一惊,知道这人果然是生气了,连忙道,“日后再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