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出声,唐汣小声道,“我也没有事事记挂他啊。”
“庄青词比我重要!”他硬邦邦的地道。
“........”
唐汣垂眸看着眼前醉意朦胧的人,脑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这人是她的夫君,他是韩祈。”
心脏里的东西跳动不止,她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重要。”
韩祈听到了她的回答,微微睁大了眼眸,看着她。
唐汣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的有些无措,这里不是韩府,是宫宴,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你喝了那么多酒,吃点东西吧。”她急急道。
韩祈轻笑,张口咬了她夹过来的菜,勾唇一笑。
这笑意太浓,像是将整个凌安城里的玉兰花都融在了里头。
唐汣只觉得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宫宴还未结束,韩祈以身子不适为由,退了席。
圆月高挂,宫灯四起,远处觥筹交错的宴席还在继续,里面闹声不断,唐汣搀着韩祈往外走。
“他醉了?”
一道声音宛然响起。
唐汣脚步一顿,回头。
元华长公主站在不远处,一双白皙纤纤的手里拿着一杯水。
她道,“这杯茶可以解酒。”
唐汣接过,恭敬有礼,“多谢长公主。”
韩祈时真的醉了,以至于方才他向秦韵请辞时,都不记得他最后说了什么。
只是出了宫宴被外头的晚风一吹,清醒了些。
一盏茶被韩祈饮尽,他朝她颔首。
元华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看了看两人又道,“你一贯时不能饮酒的,今日怎么了?”
这语气里,七分关切三分指责。
不由得就想多了,这长公主已经嫁了人,难不成依旧对他余情未了。
思绪飘得远了些,韩祈突然收紧了揽着她腰间的手,唐汣身子一颤。
继而又听见他语带笑意地道,“今日夫人在侧,便多饮了几杯。”
元华脸上神色一僵。
倒是唐汣忍不住在心底轻笑,这人张口闭口夫人,娘子,怎么就叫的这么顺。
“宫宴还未结束,公主快回吧。”韩祈道,“微臣醉了,便同夫人先回府了。”
说完,侧眸看向唐汣,温柔道,“我们回去吧。”
唐汣乖巧点头。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宫殿外,片刻之后,元华捏紧的手指慢慢松开了,指尖一动,那枚青瓷杯盏掉落,应声而碎。
凌云和云卿驾着马车回府。
马车里的韩祈眼眸清明,像是已经醒了酒。
外头的月光照进来,映在车帘上一道长长的影子。
“你伤了公主的心,不怕陛下责罚?”
韩祈轻笑,肩膀微微颤动,低沉的嗓音像是蒙了岁月的琴弦,穿过皎洁的月光直抵她脑海。
“我何时伤了她的心?”他问。
唐汣挑眉,伸手去碰那道长长的影子,“公主心里有你。”
那眼神骗不了人,脱口而出的语气更是。
勾了勾唇,韩祈往前靠了过来,俊朗的眉目在她眼前一点点清晰。
墨色的眸子里泛着星光,他慢条斯理道,“我只要你心里有我。”
呼吸停滞了片刻,唐汣眼眸动了动,“我.......”
他低下头来,侧脸轻轻蹭了蹭她的的耳畔,“小汣,你心里一直有我的,对吗?”
呼吸乱了,心跳乱了,唐汣迷茫的点头。
他看着她,满眼笑意。
马车晃晃悠悠回到韩府。
一路上这人的手就没松开过,唐汣轻叹,就着他拉着的手,将人拉回东院,让凝香取了水,给他擦脸,然后,扯了锦被将人按进了床榻里。
“醉了酒便歇了吧。”
羰基说完,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房门“啪”地被合上,韩祈愕然。
怎么方才在马车里还一副又乖顺的模样,这会儿到家就变了。
实在困倦又乏力,韩祈还不及多想,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