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atcFile = "/www/wwwroot/xin_floatAdc.txt"; 阮陈恩静(吕亦涵)_第七曲 夜深忽梦少年事2(1 / 2)_阮陈恩静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新笔趣阁

第七曲 夜深忽梦少年事2(1 / 2)

阮陈恩静 吕亦涵 0 字 2021-07-02

第七曲夜深忽梦少年事2

可床上的女子却没那么好的反应能力,看了他好久,无神的眼眨过好几遍,才敢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阿东?

真的是你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

可哪里是做梦?

眼前正是她所熟悉的阮东廷的脸,阮东廷的声音,眼耳口鼻都是熟悉的样子。

她胸中无数翻滚的情绪一同涌上来,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他制止:“别起来。”

可那只手刚伸出,就被秋霜紧紧地抱住,就在他伸手想制止她起身的那一秒,秋霜便死死抱住了那只手,生怕下一秒,就要消失。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来了!”

滚烫泪水簌簌滚落,几乎要灼伤他手背,“阿东,你恨我、你恨我对吗?”

阮东廷沉默了。

“说你恨我啊!”

这女子却这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教不知情人怀疑,她究竟是想被恨,还是不想被恨。

可阮东廷不是不知情人,他读出了那言下之意。

果然,又听到她凄哀的声音:“所以,已经连恨都不肯给我了,是吗?”

黑漆漆空洞洞的眼直勾勾对上了他的,对上那双暗邃深沉的,悠远辽阔的眼。

阮东廷还是沉默了。

原本死死握着他的那双手已经丧失了力气,被地吸引力作用着,软软滑了下去。

“是啊,怎么会是恨呢?”

秋霜的声音那么自嘲:“再怎么说,恨也是需要感情的吧?

要是换到五年前、六年前、七年前……”

“好了,别说了。”

可秋霜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那时候,你和我,哪里要谈爱或恨呢?

哪里还需要欺骗呢?”

她轻轻笑了一下,突然间,目光飘忽了起来:“那时我们多么相爱啊,不管我再任性再无理取闹,你都会包容我。

可是后来呢?”

“别再说那些事了,秋霜,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可她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自顾沉浸在陈旧的回忆里:“还记得吗,决定要娶陈恩静的那一晚,我问过你:‘你怎么可能一直陪我,陪到我死了再去处理终身大事呢?

’就是因为这句话,你才想到要娶旁边那个唱戏的吧?

因为她又穷、又没地位,可娶了这么穷又这么没地位的女人,你才能不受阻碍地照顾我啊!要是娶了其他名门千金,就算你我已经清白、你我之间只剩下照顾和被照顾的关系,可试问,又有哪个千金能容忍?

所以那时我好庆幸,庆幸她出现了。

反正我的时间也不长了,那女子又待你那么好,等我死后,你到底是要爱上她还是一辈子都有名无实地和她过下去,那都是你们的事了——可是阿东,我没有死,我竟然没有死!”

“在你渐渐将心移到她那边的时候,我……竟没有死。”

一颗眼泪滴下来,像是失重,“好尴尬,对不对?”

他沉默了,一时之间,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反驳她的这一句“尴尬”。

好尴尬,对不对——哪里会不对呢?

她的眼,没有焦点地在这房间里游移:“其实你真的以为我不想告诉你吗?

怎么可能?

我多想看看你得知这消息时高兴的样子。”

她声音轻轻的,就和失重的泪一样,“可我不敢,我不敢告诉你。

因为我知道,高兴之后,尾随而来的一定就是最尴尬的场面——到时候,我和你该怎么办?

明明你一早就说过了,你要照顾我,你要的只是‘照顾我’,”她笑了一下,伴着继续滚落的泪,笑了一下,“可是,如果我已经不需要你的‘照顾’了呢?

如果我已经不是病人了、如果我的身份只剩下‘旧情人’了,阿东,你和我之间,在你的心已经彻底转向了陈恩静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连爸爸都看得出来、就连爸爸都懂得和我说,如果让你知道我病好了,我们之间就完了,我好怕、我好怕……”她激动得一度说不下去,可后来,还是断断续续地说完了:“我好怕你会左右为难,可我更怕你一点都不为难——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阿东,你一定知道的吧?

在你对陈恩静越来越好、在你对她的感情浓得连瞎子都看得出来时,你对我、对我们的关系,会不会连为难一下都不再愿意呢?”

说到这,她飘忽的目光终于还是移到了他瞳孔里,与他眼底深刻的痛楚相接。

那是实实在在的痛楚,为了过去,为了旧日爱人在混沌情感中痛苦的挣扎,可她知,唯独不为了爱情。

秋霜的眼泪又下来:“所以我宁愿就这么拖着,一直拖着。”

“你这又是何苦?”

男子沉重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

“苦吗?”

她却笑了笑,“不苦。”

阮东廷沉着声:“既然病好了,你就该有新生活。”

“新生活?”

秋霜摇着头,“阿东,我最怕的、最不想听的,就是你这句‘新生活’。”

新生活意味着什么?

不就是意味着离开他、离开这段“照顾和被照顾”的关系、彻底地断了与他最后的一缕关系?

那叫新生活?

那是什么生活!

“我根本就做不到的,”她声音里满是自嘲,“那三十万支票,你也知道,是我栽赃给陈恩静的。

因为我好怕,我看你对她一天比一天好,我好怕!可这种怕,在发生那条钻石项链的事情之后,就彻底幻灭成绝望了。

我和你说过一百遍了,那项链不是我塞到她包里的,可你不信我,这样严重的事你竟然不信我!”

她的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想到那日男子绝然离去的背景,她的心在微凉的晨光里,碎成了一万片一亿片:“阿东,你怎么可以不信我?

怎么可以!”

她突然急急地喘起来,大概是气火攻心伤及心肾,突然间,秋霜痛苦地捂住胸口。

“怎么了?

你怎么了秋霜?”

“我告诉你阿东……”

“别说了!”

“阿东……”

“好了别说了!”

他捂住她的唇,她却如八爪鱼般迅速缠住了他的脖子。

那是十几个春秋午夜梦回里最熟悉的怀抱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紧紧地抱着他。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或许,神才有答案吧。

病房外的影,渐渐远离。

陈恩静走出了医院。

三分钟前,当她从秘书处得知何秋霜的房号、匆匆打了的赶过来时,在病房一米开外的地方,被张嫂拦下了。

老管家吞吞吐吐:“那个……太太您、您……”一句“太太您还是别进去了”怎么也说不出口,却挑起了恩静的疑心。

张嫂越是迟疑,越是让她觉得一米之外的那一处有什么正在发生,而果然,越过张嫂走过去,就在房门外,恰好看到了那对男女拥抱的身影。

她梨花带泪,而他呢?

看不到脸,可恩静却清楚地看到了缠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双手,那么紧,那么紧。

她走出了医院。

外头日光大好,明晃晃地耀得人眼花。

人潮急速地往同一个方向涌去,这城市如此之迅驰,似不知日光太猛烈,人偶尔也需停下来,歇一歇。

恩静伸出右手去挡那太明亮的日光,却突然,左手虚虚拿着的包被个巨大的力道一拉,抽离了她掌心。

恩静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也被那一个力道往左扯了下,可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旁边有人惊呼:“天哪!抢劫!”

那刚拉扯过她的黑影迅速往人群中奔去,随即,是另一个高大的身躯,迅速追上去:“站住!”

整条大街人影幢幢,被日头清洗得洁净而明亮。

好半晌,陈恩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是,她被抢劫了,就在一分钟之前!而有仗义者已经替她去追了那个抢劫犯!

追到街的尽头再转弯,人潮终于退散时,她竟看到三四个黄发混混正围着一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子,很显然,就是刚追出来要帮她抢回包的好人了。

那好人一看到她就低咒了声不妙,干脆放弃那只包,跑过来拉起她:“跑!”

可抢到了东西的人竟不肯放过她。

一看到恩静,彼此递了个眼神便举刀冲过来。

还好拉着她的人跑得够快,可跑到巷子口,她还是被一个黄毛抓住了手,那尖锐的刀在日光下耀过明晃晃的光,然后,划开她手臂。

鲜红液体涌出来,带着温热的腥气。

“Shit!”

好人低咒一声,却连一秒钟都不敢停,加足了马力拉着她更快速地跑。

恩静只觉得日头晃得人眼花,终于,终于在大片人潮再度涌入视线时,她听到拉着自己的男子高吼一声:“阿Sir!阿Sir!”

人潮纷至沓来,她终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有男子的声音在浮动,是刻意压低了的那一种。

“我不知道,可就觉得不是单纯的抢劫案……”

“为什么?

因为这位小姐赶过来时,我怕对方人太多会伤到她,本来已经决定不追那只包了……”

“对,他们不罢休……”

“不,不!绝对是冲着这位小姐来的,我敢肯定,他们故意把我们引到小巷里动手……”

“每人都带刀,不是普通的抢劫犯,要不是我先追出去,这小姐肯定已经没命了……”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人声细碎如同铅趣÷阁落在卡纸上的声音,沙沙沙。

也不知过了多久,恩静才听到公事公办的男音:“谢谢你,刘律师,有需要我们会再请你到局里协助调查。”

“没问题。”

然后,世界恢复回平静。

想必一定是有人在找她,所以手机才会不停不停地响。

送她来医院的人在晚餐时分就走了,她似乎是知道,又似乎不知道,只是昏昏沉沉着睁不开眼。

直到感觉已经睡了一世纪,天光乍明时,手机铃又尖锐地响起,这一回,恩静的的眼皮才沉甸甸地掀开。

“你醒啦?

睡好久了呢!”

护士连忙跑出去叫医生。

手机停了一下,又响,怎么也不肯罢休。

恩静被划破的那只手此时被包得像粽子,她用另一只手去翻大衣——手机就放在大衣口袋里,所以包被抢走了,手机却还在。

一接起,就听到妈咪焦急的声音:“终于接电话了!恩静、恩静你在哪?”

整整十几个小时,从无彻夜不归纪录的恩静竟然一整晚都没有回房间!秀玉直觉就是出事了,结果这头声音明明还是很虚弱的女子却说:“昨天太晚了,就直接在Marvy这边睡下了。”

“胡说!”

婆婆却怒喝,“Marvy就在我房里!”

果然,她并不是说谎的料,全然不打草稿。

恩静叹了口气,低下了声音:“昨天包包被人抢了,在追那抢劫犯时,不小心划破了手……”

“什么?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打给东仔?

他都快急死了,整晚都在打你的电话!”

恩静的瞳眸黯了黯,电话挂断后,果然见到未接来电里,阮东廷的号码旁写着个“16”——他给她打了十六通电话。

恩静刚要搁下手机,可下一通电话又进来了——是,第十七通!

她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下了静音,将手机重新扔回大衣口袋里。

医生说她并无大碍,想回去或想再留院观察都可以。

他说的时候,隔壁病房突然传来了耳熟的叫嚣声:“我说呢,怎么连老婆住院了都不知道,原来是这还有个住院的啊!”

是Marvy。

恩静眉一皱,走出病房时,竟真的看到了好友站在隔壁病房里,而一旁冷着脸任她冷嘲热讽的男子——不就是阮先生么?

原来何秋霜也转到普通病房了。

而原来,她所入住的病房,就在自己隔壁。

“本小姐在和你说话呢!装什么面瘫啊?

自己老婆住院了都不知道……”

阮东廷当即拉下脸,拿起手机理也不理Marvy,便拔下一连串号码。

门口同时响起手机铃——

“恩静?”

他顺着铃声转过头,就看到恩静正站在门口,一张苍白的面孔,一只缠了厚厚一层白纱布的手。

他走过去:“你的手怎么了?”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这人根本就是霸道惯了的,哪会理她的拒绝?

恩静往后退一步,他就往前进一步,进到最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说:“昨天遇到了抢劫,不小心弄伤的。”

他蹙眉,即使已经听妈咪在电话里讲过,可亲耳听到她说时,那对眉还是忍不住紧皱了起来:“哪来的抢劫犯?

报警了没?”

可念头一转,又问:“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事了,随时可以出院。”

他这才稍稍宽心:“你的病房呢?”

“就在隔壁。”

阮东廷薄怒地瞪她:“所以从昨晚到刚刚,我就是在你隔壁打了二十几通电话,对吗?”

恩静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些混乱的心事,只好说:“我……在睡觉,没注意听到……”

“注意听到妈咪的注意听到Marvy的,独独没注意听到我的?”

她垂下头。

阮东廷拉起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走进隔壁房间。

后面Marvy要跟上来,他倒好,当着人家的面直接关了门又落了锁,也不管Marvy在外头直翻白眼,便将恩静拉到病床上:“说吧,到底在闹什么?”

他看上去情绪也不太好,估计是有什么烦事缠身。

恩静垂下头,不出声。

“说啊!”

“说……什么?”

“有什么你就说什么!说你为什么会遇上抢劫?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那你为什么,又突然原谅了她呢?”

低低的询问冷不防插入他的问话中。

阮东廷怔了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的“她”是指谁。

果然:“明明那天你那么生气,她装病骗了你那么久、害你白担心了那么久,可你怎么就突然原谅了她呢?”

声音轻轻的,就像一丝丝责备或反对都没有,只是单纯的疑问。

阮东廷深吸了口气,片刻后,才说:“恩静,她有她的苦衷。”

苦衷?

就算她有她的苦衷,那他呢?

也再一次敞开胸怀,接纳了她的苦衷,是吗?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昨天在重病病房的门外,她看到那双瘦到了病态的手不顾一切地攀着他的脖子,那样紧,那样紧。

苦衷?

人生在世谁没有苦衷?

不过是有人选择沉默,有人选择诉说,而更有些人,诉说得过分生动罢了。

“记得有一回我问你爱是什么,阮先生,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慢慢地,她将目光移开了,不再对着那对会教她深陷的无底黑眸:“你说,‘爱就是想看她笑,想让她快乐,无论她犯再大的错,你都会原谅。

’”她轻笑了一下,那么自嘲地,“所以后来,无论她犯再大的错,再怎么无中生有再怎么谎报病情,你都会原谅,对吗?

因为爱就是‘无论她犯再大的错你都会原谅’啊。”

“恩静,不是你想的这样!”

阮东廷脸上却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坦荡得让人难以怀疑他的话:“我之所以会原谅她,第一,是因为她的苦衷我能理解;第二,”他顿了一下,口气越发深沉了起来:“是因为我和她之间,归根结底,是我对不起她。”

他对不起她?

恩静有片刻的怔忡,似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可她却不知该怎么询问,也来不及询问,便被突来的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估计是你的好朋友等不及了。”

阮东廷以为是Marvy,哪知走过去拉开门,看到的却是一张全然陌生的娃娃脸。

那娃娃脸也错愕地看着他,不过很显然,对娃娃脸来说阮东廷并不陌生:“你是、是……阮东廷?”

阮生蹙眉。

当然以他的知名度,有人认出他也并不是什么怪事。

真正让他意外的是娃娃脸接下来的话:“既然你是阮东廷,那我昨天救到的……难道就是‘阮太太’?”

原来,就是昨天那身形高大的好人。

“敝姓刘,当律师的,”好人极懂得察言观色,见自己救到的正是“阮氏”的董事长夫人,立即笑眯眯地朝董事长晒出了自己的名片,“答谢费鲜花礼品什么的就别送了,日后有需要用到律师的地方,请阮先生尽管找我就好。”

阮东廷嘴角一抽,又听他说:“本来今天过来是想提醒阮太太一些事的,不过既然阮先生在,”他笑眯眯地,不失时机地和未来的大客户拉近关系:“阮总,借一步说话?”

两人不知“借一步”借到了哪,许久也不再见阮生回来。

倒是大半钟头后,Marvy在楼下喝完咖啡上来,对她说:“别等了,刚刚Cave一杯咖啡没喝完就被你家阮先生叫走,估计那两人一时半刻是不会回来了。”

“连楷夫?”

“我车拿去保养,他载我过来的。”

恩静微微一笑,看来这花花大少对Marvy,也确实是挺上心的。

不过Marvy已没心思去揣测她这表情下的意思:“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找你。”

她伸手进包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递到恩静面前:“还记得我们在何秋霜房里找到的手机吗?

你小姑的那一只?”

“怎么?”

她接过资料。

“昨天同连楷夫晚餐时遇到他的一个朋友,说是在营业厅工作的,我就磨着他去找那朋友弄了一张初云的电话单。”

那单子,此时就在恩静手里,密密麻麻的一排号看下来,恩静的眼最终定到了最后一个号码上,目光陡然转冷:“何秋霜?”

“对,最后一个电话正是打给何秋霜的,你看那通话时间,就在她出事当晚,九点四十六分!”

而那天李阿姨说,初云离开她家时,大概九点多。

“Marvy,我要再去找李阿姨一次,你去帮我办出院。”

“可是你……”

“我没事。”

阮东廷的嘱咐突然如耳旁风般,一吹即过,她的口吻和目光一样坚定。

十五分钟后,两人已坐到了的士上。

打电话回“阮氏”,清洁部的管理员说,李阿姨今天上的是晚班,这会儿还在家里。

故Taxi一路驶到领管理员给出的地址上。

那是观塘一处老旧的住宅区,李阿姨一见到恩静便热情地招呼儿子去倒茶——将李阿姨安排至港后,初云见她念儿心切,干脆好人做到底,将她儿子也一并接了过来。

可两人哪还有心思喝茶,一入座,恩静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李阿姨你再仔细想一想那晚的事好吗?

到底初云是什么时候来你家,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还有,你那天偷偷塞给何秋霜的药我们已经知道了,那药怎么会在你这?”

“啊?”

李阿姨看上去有点儿惊慌:“药、药的事你们知道了?

可我没说漏嘴啊……”

“不是你说漏嘴,你现在只需告诉我,那药怎么会在你这里?”

李阿姨看上去有些为难,就像是怕说错话,随时会陷何秋霜于不义。

“没关系的李阿姨,你只需要把事实说出来,余下的我们会自行判断。”

“哎,好吧,”她叹了口气,“其实药是那晚初云小姐落下来的,她说,等会儿要拿着这东西去找何小姐,可临走时却忘了把药收进包里……”

恩静与Marvy对视一眼:莫非那晚初云已经查明了这药的成分,发现何秋霜一直在吃的不是维生素C,而是抗排斥药物?

难怪那晚她会突然把何秋霜给招出来——难怪!

“那你能再仔细想想,那晚初云是什么时候离开你家的吗?”

这点李阿姨确实是想不起来了,只说大概是九点多。

可她那倒好茶出来的儿子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们说的是阮初云小姐吗?”

“是啊。”

男子将茶杯摆到桌上,想了想:“那天我是下完班回来时遇到阮小姐的,我在修车行的晚班一般要上到八点半,回来时差不多九点半。”

“你确定?”

“确定。”

九点半,九点四十六分——前后相差不过十六分钟!

一定是这样了,那晚发生的事几乎可以完完整整地摊开在眼前了!

九点半离开李阿姨家,九点四十六分打电话给何秋霜,将近十点钟时坠崖——没错,就是这样!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医院里,不过这次,不是回恩静的病房了。

隔壁病房里,张嫂正在伺候何秋霜喝药,恩静推门而入,“啪”一声,将那份资料扔到她眼前。

“陈恩静!”

秋霜被她吓了一大跳。

恩静却不理她的大呼小叫,只冷静道:“初云过世那晚,九点半离开李阿姨家,九点四十六分打电话给你,十几分钟后坠崖过世。

何秋霜,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辩解?”

何秋霜瞪大眼。

可这厢恩静话音甫落,那厢Marvy声音又起:“当晚阮初云透露阮家的第一个监控是你安的,而就在你搬入阮家后,酒窖和甜品室又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监控!而就在你得知阮家要重新装修后,所有的监控全部消失!何秋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秋霜张了张口,一勺汤药生生僵在半空中,片刻后,才摔到张嫂端着的碗里:“你们俩又在发什么疯?

我说过一百遍了,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此时正有高大身躯从病房外走进,看到这满室混乱,便加快脚步进来:“怎么了?”

是阮东廷。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不成?

我都和她说过一百遍了,初云的死和我无关,那些监控器我连碰也没碰过……”

“碰也没碰过?”

Marvy冷笑,“你‘何成酒店’用的正是那款X—G!X—G和阮家发现的那些监控器有什么关系,何千金,不必我在这多说明吧?”

“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装的啊!全香港用X—G的那么多……”

“你错了,并不多。”

冷冷清清的声音,是恩静:“何小姐……”

“够了!”

阮东廷终于听明白了这几个女人又在搬弄什么事,“恩静,”他转身过来中,“现在就收手。”

“阮先生!”

“这件事我会查明白。”

“现在还不够明白吗?”

那电话单还在何秋霜床上,就在她刚刚甩过去的那地方,可这会恩静突然又一把抢过,逼至他眼前:“看到了吗?

这就是证据!初云最后一通电话就是打给她的,九点半离开李阿姨家九点四十六分打电话给何秋霜将近十点就坠崖了!还有监控,明明初云已经告诉过我们了,那监控器就是这女人装上去的,可你偏偏不信!现在呢?

家里也有监控,酒店也有监控,阮先生,谁能同时在阮家和酒店兴风作浪?

除了这女子之外还有谁?”

可他却只是蹙着眉,脸上丝毫也没有震惊之色:“你就那么确定在家和在酒店兴风作浪的,是同一个人?”

她一愣:“你说什么?”

可阮东廷已经不想再继续这话题:“好了,回你的病房,别在这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她张了张口,却突然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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